在掀起白布的那一刹,一股不可言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虽然先前堂中已经因为这尸体,一直飘散着淡淡的腐臭味,但是此刻这般靠近尸体,腐臭的味道可谓直冲鼻息。不过凤钰歌好歹前世也是王牌佣兵,见过的尸体各式各样,曾在原始森林见过腐烂了十几日的野兽尸体,她也眉头都没皱一下,更别说眼前这具还是可以证明她清白的尸体。蹲下身,看着金大人有些青紫的嘴巴以及略显僵硬的身体,凤钰歌微微挑眉,先是检查了他的口腔以及眼球,随后又检查了他的双手。周围的围观百姓思想较为保守,看着凤钰歌那般随意的在一具已经断气三四日的尸体上摸来摸去,脸色都微微泛白,几乎不敢直视,更有甚者竟是直接冲出了府衙,就怕会被金大人鬼魂因此发怒,将祸于他们。与众人的嫌弃恐惧不同,君晏尘却是不仅直视着凤钰歌所做的一切,并且唇角一直微勾,视线在凤钰歌的身上停留不下数次。草包太子吗?君晏尘轻哼一声,手中折扇被他一开一合,随意的把玩着。以前他对于这些事情从来都不在意,更是没有关注过他不感兴趣的人或事,因此对凤钰歌的印象,君晏尘也只停留在她朝堂之上的木纳以及外人口中的草包,只是如今接触了几次,君晏尘却越发觉得这个‘草包太子’似乎并不草包。有意思,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就喜欢有意思的人!悠哉的坐公案旁,君晏尘凝神打量着凤钰歌忙碌的身影,眸中的好奇与探究丝毫也并没有遮掩,却哪里知一直忙碌的凤钰歌竟是突然抬起了头,正好与君晏尘的视线撞上,一下子让君晏尘避之不及。“太子可有验出什么结果。”君晏尘的情绪收的很快,几乎瞬间就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显然此刻凤钰歌也一心只想要帮自己摆脱嫌疑,因此对于刚刚君晏尘的变化,她仿若未见,“金大人临死前,双目直瞪,手脚也并无挣扎痕迹,可他的致命伤却是在胸口,证明凶手是正面袭击。正面袭击又无挣扎痕迹,这明显有些不合常理。”“太子之言也仅能证明这金大人临死前并未与凶手发生争执,并不能证明金大人的死,与你无关。”君晏尘挑眉说着,静静的看着公案下气定神闲,仿佛胜劵在握的凤钰歌,等待着她的下一步解释。他倒要看看,这几乎已经一边倒的局面,凤钰歌要怎么将它扳回来。“王爷此言有理,所以本太子现在就要开膛验尸,证明清白,王爷应该也没有意见吧。”凤钰歌淡笑着,眼中的一丝狡黠引得君晏尘一怔。此刻凤钰歌身着一件灰蓝色长衫,头上的发髻也有些歪斜,因为几日都在天牢中生活,整个人看起来略显脏乱,可是她眸中的精光却是有些让君晏尘不可自拔。这灵动的眸子,又岂是‘草包’该有的模样。太子似乎很有自信。”君晏尘直直盯着凤钰歌镇定自若的小脸儿,不放过她的丝毫神情。“本太子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很有自信。”凤钰歌挑眉,不可置否。“既然太子这般自信,本王自是不会阻拦,太子请便。”君晏尘说着,饶有兴味的等待着凤钰歌的下一步动作。“天呐,她,她真的对金大人尸体……”当看到凤钰歌真拿起纤薄的匕首对着已经发臭的金大人尸体下刀,围观百姓彻底惊呆了。这,这草包太子是疯了吗?竟是杀了人,也不让人安生,还要对其开膛破肚,简直是丧心病狂!要不是有君晏尘首肯,震慑着这些围观百姓,让他们不敢有所意见,怕是他们定然会对凤钰歌再次进行一番恶毒的咒骂。听着耳边零零碎碎的惊呼声以及大片抽气声,凤钰歌心中一阵嗤笑。这些个无知的古人,总是相信什么神鬼传说,金大人死状分明有异,他们竟是没一个人提出开膛验尸。若说普通百姓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她就不信衙中的仵作也看不出来?果然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害自己性命,在背后耍出的手段层出不穷,一个不能致死,那便再来一个,厅中另外两具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凤钰歌手下极为麻利,手中的薄刃被她使的得心应手,看的君晏尘眼中神情越发复杂,眉头也不由轻轻蹙起。果然,这金大人的致命伤果然不是胸口的刀痕!当成功剖开金大人胸膛之际,凤钰歌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心头一直悬着的石头也在此刻落了地。“王爷请看,这金大人心脏周围血管爆裂,分明是在死之前受过什么激烈刺激,导致血管爆裂造成的死亡。看情况,他的刺激是内部刺激,可以排除他杀可能。而这刀伤……根本就是金大人死后才插入,对金大人的死并没有任何关系。”凤钰歌一边用白布擦拭着手上黑红的血迹,一边泰然自若的解释着,对眼前已经被她开膛的尸体完全无感,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好不容易将手上的黑血擦干净以后,凤钰歌这才起身,继续道:“所以金大人的死,纯属意外,根本就不能算作案件,也并没有任何凶手可言。若真要说的话,王爷还得替本太子做主,好好问问这些说本太子杀人的人,到底是谁在金大人死后,在他心口补上一刀借此冤枉本太子!”说到最后,凤钰歌的声音低至冰点,明明六月的天,却让人有种想穿棉袍的冲动。堂中君晏尘盯着厅中凤钰歌瞧了好一会儿,突然起身走向凤钰歌。他要做什么?看着越靠越近的君晏尘,凤钰歌小不正经的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了君晏尘那日在池中八块腹肌走向自己的模样。再看君晏尘时,凤钰歌甚至觉得自己眼睛可以透视,隔着君晏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