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书院之中开课的时间往往都是错开的。/p
这天上午阿蘅没有课,便留在别院里的小竹楼,认真的写着从祖父书房拿来的考卷。经过多日的温习练习,考卷上的题目,只要考察的内容不太偏,她差不多都是会写的。/p
阿蘅写字的时候,向来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因而书房之中是没有留人的。/p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击声,温桓的声音随后而来。/p
“阿蘅,我可以进来吗?”/p
阿蘅放下了手中的笔,在书桌上的考卷中做了个记号之后,将考卷堆到一边后,从内间跑出来给温桓开门。/p
自从阿蘅病过一场,又闹了一次失踪之后,她身边的人总是给她过多的关注。/p
尤其是父亲派来的那两位侍女。/p
阿蘅本就对她们并不太熟悉,偏偏她们又一直按照温三老爷的吩咐,时刻守在阿蘅的身边,这就让阿蘅格外的不习惯。/p
不得已之下,阿蘅在书房之中写考卷的时候,就令她们去门外守着。/p
而且因为担心她们会进来打扰到她的书写思路,阿蘅还特地将书房的门给反锁了。/p
阿蘅打开门让温桓进来。/p
门口的两位侍女站姿笔直,隐隐约约还透露出杀气,像是一柄出鞘的剑,给人的压力格外的大。/p
温桓摸了摸阿蘅头上的两个小揪揪,好笑的问:“你今天的头发是谁给梳的,怎么看上去毛毛躁躁的?”/p
阿蘅拍掉了温桓的手,她这不是吸取了上次迷路的教训么!/p
开始学着自己给自己编发,只不过她往常的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已经是习惯了,陡然换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显得不是那么的利索。/p
经过多日的练习,她已经成功学会如何自己给自己穿衣了。/p
再繁琐的衣服,给她一些时间,她也能自己整理好。/p
只不过她的进展神速在面对自个儿的头发的时候,就出现了些许的问题。/p
到目前为止,她也就会自己扎两个小揪揪,再复杂一点的发型,她就做不到了。/p
“难道不好看吗?这可是我一早起来亲手梳好的,到现在都没有散开呢?”阿蘅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己的头发,一想到早晨她是如何用牛角梳梳开长发,又花费了多长时间才打理好这两个小揪揪,她就舍不得让温桓碰了。/p
温桓立刻收敛了笑意,仔细打量着阿蘅的头发,沉思片刻,开始新一轮的夸赞。/p
听着温桓口中一长串不重样的夸赞,阿蘅抿着唇开心的笑了,她摆了摆手,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的,倒是阿兄你,今日不用去书院吗?怎么突然到我这儿来了?”/p
这话倒不是说温桓平时不大理会阿蘅,而是因为在阿蘅的印象之中,温桓今天上午应当是会去往书院的,然而他现在却是出现了阿蘅的面前。/p
故而阿蘅才会有此一问。/p
温桓今天本来还是很高兴的。/p
尽管一大清早,他就得往书院去。当他到了书院,就从同窗口中听说先生今日临时有事,让他们自己温习功课。/p
自己看书和被人催促着看书,自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p
温桓才拿了本书,准备预习一下功课,谁知谢淮宁突然走到了他旁边,手里还拿着一封未曾封口的信封,里面还塞着写满字的信纸。/p
他还在想着谢淮宁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写信的爱好之时,谢淮宁就将信封塞到了他的手中,还特地跟他说,这封信是谢淮安托他转交给阿蘅的。/p
说实话,温桓当时的第一反应都不是看看信中写了什么,而是想要将信给撕了。/p
要不是谢淮宁拦住了他,阿蘅这会儿也不会看到他了。/p
温桓将那封信拿出了,递给阿蘅的时候,还不大高兴的说道:“真是的,阿蘅你想知道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过来问我呢?”/p
谢淮安写信的时候就没有封口,他一早就做好信件会被人查看的打算。/p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写的信在交给谢淮宁的时候被看了一遍,传到温桓手上又被看了一遍,而且这两人看过之后,还凑在一起批判他写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p
阿蘅接过信件,理所当然的回道:“我一直在等阿兄同我说,可是阿兄总是不说,所以我才会去问别人的呀!”/p
温桓被噎了一下,马上又说:“那我不是不小心忘记同你说了么!只是你不去问父亲,怎么偏偏去问谢淮安呢?他和这件事能有什么关系?”/p
阿蘅疑惑的看向温桓,对兄长的记忆力产生了相当大的疑问。/p
她说:“阿兄你忘记了吗?你先前和我说过的,娘亲去的那间道观是谢家的,有人在他们家的道观暗害他人,谢家作为主家,肯定要追究回去,所以怎么能说谢淮安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呢!”/p
说话间,阿蘅便准备从信封里抽出信纸了。/p
然而她瞧着在一旁不打算离开的温桓,又回忆了一下刚才惊鸿一瞥的信纸,果断的将信封放到一旁的书桌上,开始上手将温桓给推出门去。/p
“阿兄,我要看看谢淮安在信里写了什么,你还是先出去吧!”/p
不是她想要嫌弃人,实在是谢淮安的那手字写的太丑了。/p
好歹她和谢淮安也是相识一场,她还是不要当着自家兄长的面,对谢淮安的字露出嫌弃的表情了。/p
“不是,就看一封信而已,我怎么就不能在场了!”温桓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