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初面无表情地撕下了少年脸上的吓人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脸,然后不客气地放开了少年。/p
少年的胳膊有些疼,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如此无礼。”/p
李向初慢条斯理道:“总得有人教你懂礼貌,不必谢我。”/p
少年一愣,不服道:“方才我的言语有何冒犯之处?方才你也看到了,令爱跟我玩得很开心。”/p
李向初目光灼灼:“等你有一天做了父亲,听到有人这么说你的女儿,到时候你再说有无冒犯。”/p
少年怔愣了一下,沉默。/p
梁松韵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p
“甘鹿必须留下,”李向初霸气地说,“我承诺的赎金,你要,我便兑现;你不要,甘鹿也必须留下,没有商量的余地。/p
为了答谢你将甘鹿送来,你可以以贵客的身份被招待,但这仅限于每天好酒好菜好住得招待你,另有貌美歌姬为你弹琴献舞解闷,其它一切免谈。/p
在王府住着,你必须守王府里的规矩,安排给你的住处以外的地方,不得随意冒犯、打扰。”/p
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被李向初的气场震慑到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p
李向初言归正传:“你们是怎么发现甘鹿的?”/p
“我父皇喜欢探索外面的世界,”少年答,“经常会派航海队远航,三年前,大月的航海队在海上遇到了落难的甘鹿,救了他,将他跟几个幸存者带回了大月。/p
甘鹿跟我父皇说了很多这片大陆的国家的事情,这一次远航,我们就在寻找这一片大陆,由甘鹿领路,谁料,在海上,那个废物根本没法领路。/p
好在运气不错,我们走了以前没有走过的路线后,竟然找到了大梁,到了大梁后,看到了很多地方张贴的悬赏,才知很多人都想要甘鹿的命。/p
出于好奇心,我就把甘鹿送过来了。”/p
“你这么做是对的,”李向初道,“甘鹿就是一条心底黑暗随时会咬人的毒蛇,把他留在身边,不知道哪天就会咬你一口,一会用晚饭的时候,我慢慢跟你说。”/p
“我慢慢跟你说”这句话令少年微微惊讶了一下,点点头,神色间没有此前的傲慢了。/p
李向初吩咐人给少年等人安排住处,然后对梁松韵温柔道:“站累了吧!我先扶你回房歇息?”/p
梁松韵摇摇头:“没事,我也想见见甘鹿。”/p
少年等人并没有走。但是把甘鹿交给了李向初的护卫。护卫们押着甘鹿过来。此刻的甘鹿再无以前杀拓跋成的气概,胆怯不已。/p
李向初道:“问你几个问题,当初在东海,你真的把拓跋帆的骨灰撒在了大海里吗?你还烧了一些东西,烧的是什么?”/p
甘鹿没有吭声。/p
李向初望向大胡子总管:“确定了此人就是甘鹿?”/p
大胡子总管恭敬道:“确认无误,此人正是甘鹿。那个南越人说化成灰,都能认得他。”/p
因为李向初等人都没有见过甘鹿,拓跋钰就派了一个熟悉甘鹿的人在李向初这里,就住在镇王府附近,此前,大胡子总管先根据掌握的线索初步确认了甘鹿一边,为确保没有弄错,在等待李向初的时候,又找了那个南越人过来确认了一遍。/p
李向初淡淡道:“他不愿开口说话,也不必审问他,直接将他押入大牢,不给水、食物,把各种酷刑都给他试一遍,死后,把他的尸体拖到野外喂狼。”/p
大胡子总管恭敬道:“是。”/p
甘鹿没想到李向初会这么狠。他本来还想靠着自己的机灵跟李向初周旋几番的,可是李向初连这个机会都不想给他。/p
甘鹿害怕了,身子不禁抖了一抖,道:“镇王,我并未害过你,当初我的确雇人挖了一条密道到镇王府,本来想着再来两次刺杀,把动静闹大,动静大了,再继续挖密道时,就不容易被发现,就可以直接把密道挖向你们常去的屋下,然后接近你们,伤害你们。/p
可是,后来很快我就发现你去了京城,不到一天,你又回来了,发现松韵长公主人已不在镇国,你到处派人寻找松韵长公主。/p
我害怕自己暴露。就放弃了刺杀你们。我是有过心思要害你们,但那全都是听命行事,听从拓跋帆的命令,那时候拓跋帆是我的皇帝,我不得不听命他,我是一个忠诚的人,我没有办法,我本来跟你们无冤无仇,真的不想加害你们的。/p
这几年我东躲西逃,吃了很多苦,在你们的追杀下,我没法在大梁、南越、西止这些地方呆,只能从东海往外面不知道的地方逃。/p
在海上辨别不了方向,食物短缺,也不知道飘了多少天,后来遇到暴风雨,船沉了,我忍饥挨饿,每天只能靠吃海里钓上来的鱼度日,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p
后来遇到了大月的航海队。但是在大月只过了两年的安稳日子,又被这些人带了回来。我这几年受到的的惩罚足够多了,求求你放过我吧!/p
如今松韵长公主快要生产了,您杀人不吉利的,我现在一具病痛之身,伤害不了任何人的。”/p
拓跋钰派给李向初的南越人一直都规矩地远远待在一边,此刻听了这话,忍不住过来,气愤道:“你为何要毁坏那么多解药,还杀了那么多药师?/p
我的父亲,我的两个哥哥全都被你杀了,当初我要不是因为出宫采买药材,也会被你杀害。”/p
甘鹿:“那是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