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韵从钱袋里掏出一大锭整银子,小摊贩的老板及几位食客,看到那么大的钱,眼睛瞬间亮了。/p
小本生意,小摊贩的老板何时见过那么大的钱?/p
古代货币匮乏,金银精贵,不少穷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整银子,都是用铜板流通。/p
老板说没钱找。/p
梁松韵对钱财看得不重,但是相比锦上添花,她更喜欢干雪中送炭的事情,眼下这小摊贩虽然不大富大贵,倒也衣食无忧,梁松韵就不想把这一大锭银子都给她,就说:“松韵长公主昨天下嫁了镇王世子,此事,你们都知道吗?”/p
小摊贩的老板愣愣地说知道,心想,说这个干嘛?/p
昨天,那送亲队伍那么长,鼓乐震天,热闹极了,很多老百姓都远远地观看的,那陪嫁的嫁妆真的海了去了,谁不知道松韵长公主下嫁镇王世子李向初的大事啊?/p
梁松韵打着商量:“我是松韵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今日出门办点事,回头我另外派人给你送来十文钱,可好?”/p
小摊贩的老板心想,皇家长公主的人断然不会赖他几文钱的,一碗泡馍,其实只要八文钱,而且人家不是没钱,是真的找不开,那一大锭银子,够买它几十个摊位了,就算真不给他钱,几文钱也折得起。/p
小摊贩的老板瞥了一眼梁松韵面前的那碗基本没有吃的羊肉泡馍,就道:“成,就算不给,也无妨。”/p
梁松韵笑笑:“松韵长公主身边的人素来言而有信的,一定会给你,你把名字告诉我。”/p
小摊贩的老板报了个名字,梁松韵一边说记住了,一边就牵着马,漫无目的走了。/p
她不知道,她转身走的时候,小摊贩老板及几个食客都在看她,心想,只是松韵长公主身边的一个婢女,竟然就长得这么美啊!/p
梁松韵走了一会儿,忽然一人挡在了前头,定睛一看,竟然是陈星鸿。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一看就是来者不善。/p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星鸿质问的口气。/p
他这种口气,梁松韵就不想搭理他,何况还是比她身份低的人,他以为他是老几?/p
梁松韵不理他,只顾往前走,但是心上是警觉的,因为她感觉到陈星鸿会对她动手。/p
陈星鸿追上前,目光冷冽:“李向初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样欺负他!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女人,仗着别人喜欢你,就不把别人当一回事。/p
赐婚当天,你宁可喝毒酒也不要嫁给他,伤得他体无完肤,颜面无存,你要是真死了也罢了,偏偏又不死,又嫁过来,嫁过来又不好好过日子,新婚当晚又出来让人把他给抬出去,你知道现在外面人背地里都怎么取笑他吗?”/p
梁松韵有点意外,昨晚的事情,怎么传得那么快,都传到陈星鸿的耳朵里了呢?当时镇王是疏散了人群的啊!/p
而且,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忠心的下人是不会也不敢往外传的。看来镇王府里,有人是存心希望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扩散地快一些啊。/p
陈星鸿见梁松韵毫无愧色,越发来气,声音拔高了一些:“今天早上,此时此刻,你应该跟他一起去公婆面前敬茶,结果你跑到外面做什么?/p
等会他发现找不到你,又满天下找你,得好一番折腾吧!你怎么就不能为别人着想着想呢?真够自私可恶的!”/p
陈星鸿一副义愤填膺,大义凌然的样子,好像梁松韵真的多么十恶不赦,而他多么高尚似的,只可惜,只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在他控诉梁松韵没有为别人着想的时候,他也没有为梁松韵着想过。/p
世上之人多双标,习惯地以自己的角度出发,梁松韵觉得多说无用,就不想多扯,斜睨了陈星鸿一眼,嘴角不自禁地扯了扯,就傲然地往前走。/p
不知陈星鸿是本来就想杀梁松韵,还是被梁松韵的不理会给击中了自尊心,快走几大步上前,手已经摸向腰间的佩剑,目光想要杀人一般望着梁松韵:“真想杀了你!”/p
梁松韵站在原地,她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前世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她并不打算求饶,或者逃跑,刚才陈星鸿那一番言论,已经足以触犯了皇家的威严,梁松韵不跟他计较,倘若他拔刀要杀她,那她只好给他一枪了。/p
梁松韵定定地望着陈星鸿,但一只被披风掩盖的手却已经开始动作,只要陈星鸿拔刀挥向她,那么她就给他一枪。/p
看看是他的刀快,还是她的枪快。/p
这里不是繁花人多的市集,周遭只有几个人来来往往,她开了枪,赶紧就收起来,想必也不会被人发现。/p
陈星鸿这人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真的拔了刀,就在那刀快要挥向梁松韵的时候,梁松韵也快要扣动扳机开枪的时候,陈星鸿的剑被人隔开了。/p
是即隽翊!/p
梁松韵赶紧把枪收好。/p
即隽翊看向陈星鸿,眼尾一片殷红,怒道:“你疯了吗?你刺杀长公主,可是灭族的大罪!”/p
陈星鸿惊愣了一下,转身就跑了。此人身轻如燕,跑得极快,眨眼间就没了踪影,梁松韵、即隽翊都没有去追。/p
梁松韵不屑地笑了笑,陈星鸿方才还那样说她,结果自己呢!真会为别人着想,真会为自己全族人着想,瞧给全族人惹的一件好事。/p
看到即隽翊,梁松韵有点意外,但很平常地问了声:“即世子,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