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母也是在病中,依然极力劝导同样病中的南赢王,依了爱孙心意。/p
南赢王自从前番和儿子不欢而散之后,对儿子极为心冷,却又无可奈何。/p
因此,有几分迁怒郑青青,曾亲自下旨,申斥与她,这几位至尊的所作所为,看在有心人眼里,自然心中各有掂量。/p
池昭阳多年跟随南赢王,深知他虽然为政清明,却是极为刚愎,不容他人染指他的王位。/p
此番世子针对郑青青,南赢王如果身康体健,想必会强力弹压世子,青妹自然无事。/p
可是,此时,南赢王本人重症在身,多了几分疑忌之心,又有南母从中撺掇,对郑青青的态度,就有些暧昧不明了。/p
因此,他心极为担忧,连日来,注意南北朝廷动静,同时,叮嘱吕宁,多次拜访郑府,一旦生变,就及时报告于他。/p
而贾楚,则是不同,心中暗喜,肯定要从中兴风作浪,他连日来,拜访南母,向世子进言,说着青青的坏话,将她的所作所为,凡是不妥之处,都是扩大到十分。/p
这让南母和世子,对青青的厌恶,达到了历史新高。/p
其他众官员则是分成两派,有人支持薛威彦,认为南赢王病重,世子无能,是个绝好机会,可以拉南家下马,这部分人占了一少半。/p
另有一派,却是支持南家,认为南家才是正统,这一派,必是排挤郑青青,希望她下台的,这部分人,却是占了一多半。/p
处于漩涡之中的另两人,薛威彦和郑青青,却是各有对策。/p
薛威彦在驻军,加紧操练兵士,表面上泰然处之,实则内心紧绷,时刻留心南方朝廷动向。/p
青青则吩咐庄伯,安排了郑家部曲中的精英,将母亲于蓝和则之送到城郊一处不为外人知晓的住宅之中。/p
母亲临行前,她千叮万嘱,让于蓝和则之不要出门,没有自己亲至,绝不能会见外人。/p
送走了一脸担忧的于蓝和幼弟,青青安坐家中,时时派出部曲,打探消息,心中考虑着应对的策略。/p
此时,人人都知道,总有一日,这冲突会爆发出来,但是任人也不曾想到,包括青青在内,情况比人想象的还要糟糕。/p
世子和那女子相约之日转瞬即至,这几日,世子似乎和南赢王扭上劲了,一直奔走各处,想办法撺掇众官员,杀掉郑青青。/p
加之如今南赢王态度有些不清不楚,不少官员揣度他的心思,开始有人附和世子,一时之间,青青有反叛之心的流言传遍各处。/p
但是南赢王虽然曾下旨,对郑青青多有责备之处,却不曾松口,答应世子的要求。/p
而且最奇怪的是,池昭阳的态度。/p
照理讲,依他和郑青青的关系,如今,他应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才对。/p
不想,他却一派安然,谁人向他打听消息,他都是微微一笑,只是说,“听从上面的意思。”/p
有官员私下嘀咕,“那池将军是怎么了?不是一直和郑将军极其要好吗?”/p
“怎么看着,对此事毫不关心哪。”/p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p
有位官员听到,一脸神秘,插言道,议论的两位官员转身看向他,一脸催促,开口道,“莫非,其中有什么内情不成?”/p
“听说,有人在池府门口,看到一位年纪很轻,长相绝美的小娘子。”/p
“此女容貌,不下于郑将军,更重要的是,那女子,呵呵,苗条婀娜,极有韵味。”/p
“这么说,池将军是另有新欢了?”/p
“谁知道,郑将军毕竟是一身刚硬的男子,不能生养,而且,就算她是个女儿身,如此强势,行事作风又是极为凌厉,也不适合做池家主母啊。”/p
众人听了这人评论,啧啧有声,突然一股无形的杀气袭来,几位官员都是身上一寒,转过身体,看向门口。/p
此时大家正身在南赢王的王宫正殿,数日未到的郑青青正站在门口,秀眉微挑,凤眼稍眯,视线如刀似剑,看向适才评论的官员之一。/p
看到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敢上朝,不少人十分吃惊,悄悄嘀咕,“真是艺高人胆大。”/p
但是青青此时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她关注的,是有关池昭阳的评论。/p
那番言语,她听了自然心中十分不快,此前,池昭阳对她的心意,昭然若揭,又是待她十分体贴,每日送来池府精心烹饪的点心,供她享用。/p
就算是如今,池昭阳已接了一位女子入府,这份关照,依然保持着。/p
庄伯都私下愤愤然道,“池家少主莫非是想享齐人之福不成?”/p
青青听了,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这几日,池昭阳派人送来的点心,她都命人退回去了。/p
不想,连南方众官员都知道了此事,这让她越发沉了脸色,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怒意。/p
如今,正是她处境艰难的时候,其他人避她如蛇蝎,倒是没什么,但是池昭阳如此做,却极是让人寒心。/p
虽然郑青青隐约感觉其中另有原因,但是亲耳听到,别人如此评说,依然十分的不舒服。/p
正沉吟间,池昭阳也出现在朝堂之上,看到她,当即一脸忧色,迈步上前,低语道,“青妹,你应该待在家里。”/p
青青秀眉微挑,樱唇微启,面有愠色,一派淡然道,“我有何来不得?”/p
听她这样讲,池昭阳语塞,却又不知道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