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庄伯和郑氏族人一起开了全族大会,正式将郑卫等人从族谱中除名,其他的亲信也根据各自罪名,分别给予了处罚。/p
由于有族人的强烈要求,这些亲信都是从重处理,或重伤或重度残疾,或收没全部家产,驱逐出郑氏家族,总之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其他各族旁听的族长看青青辣手,各自咋舌,却又感觉身为一族之长,如此行事,理所当然,他们纷纷于青青召开全族大会之后不久告辞离去。/p
青青一一亲自送别,姜立也和她约好,第二日送矿石来交换粮食和盐巴,就喜滋滋离去,前来观礼的众人中,恐怕也就姜立等人是心怀喜悦之情离开了。/p
池昭阳是最后一个离开的,青青将他一直送到郑宅门口。/p
路途之上,池昭阳看着身畔虽然经历大变,却依然镇静自若的青青,眼中掠过一丝欣赏。/p
“伯母怎么样了?”/p
池昭阳突然开口问道,仪式结束后,受惊过度的于蓝提着的一口气松懈,就躺倒在内室,一直闭门不出,因为关心青青,池昭阳才有此问。/p
“母亲心伤佑伯惨死,又因为被挟持,有些后怕,已是喝了安神汤,睡下了。”/p
青青眼中掠过一丝伤痛,池昭阳看在眼中,不禁握紧了拳头,有些懊恼的道,“当时郑卫出手时,我距离佑伯不远,是我无能,没有及时救下他。”/p
“不关你的事,佑伯已萌死志,其他人拦不住。”/p
“相反,我才对不住,让你遇上这样的事。”/p
她抬起一双明眸,看向池昭阳,“今天谢谢你,还有……”/p
说着,青青顿一顿,徐徐开口道,“我收了姜立的铁矿石,想要制作一件东西,等成了,我会和你说。”/p
听到这番话,池昭阳停住脚步,看向对方。/p
此时天近黄昏,夕阳灿烂,彩霞满天,给面前的玉人全身镀上一层金黄。她一双眸子波光潋滟,黑漆漆的甚是灵动,看着那眼瞳中自己的倒影,池昭阳神情柔和,“无妨,我不着急知道。”/p
说着话,两人又继续向前走。/p
等到了郑宅门口,池昭阳利落的跳上牛车,向她告别时,虽然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话,却彼此感觉亲近好些。/p
她站了片刻,看着池昭阳走远了,才脚步有些轻快的进了内宅。/p
她来到内室,询问了侍女金凤,知道母亲依然还在沉睡。/p
于是青青来到于蓝卧室查看,看到对方紧闭双眼,脸上犹带泪痕,微蹙眉头悄悄退出,吩咐金凤,送上小厨房烧制的菜肴,简单吃了些,就早早睡下了。/p
这一夜,因为没有了敌人要防,青青睡得格外安稳,不想,到了半夜,她开始做梦,梦中父亲郑刚出现,面容带些哀愁,看向自己。/p
她看着父亲的面容变得格外苍老,似乎藏着万千心事,当年父亲背着自己,在山上玩耍的情景涌上心头,青青脸显凄楚之色,似乎又回到了儿时的无忧时光。/p
郑刚看着女儿,微微张口,似乎说了些什么,她侧耳倾听,却听不清楚,青青追问道,“父亲,是何人害你?”/p
连问几句,郑刚似乎做了回答,她却始终无法听清,终于有些着急,伸出手掌,就要抓住父亲的手,父亲却突然微微摇头,消失在空气中。/p
青青一声大叫,苏醒过来,看着透着微亮的窗户,轻轻喘息。/p
屋外侍女金凤听到大小姐的叫声,急急披衣进来看视,她坐在床上,坐拥被子,发呆许久,才向金凤轻声道,“无妨,只是做了个梦,不要告诉母亲。”/p
喘一口粗气,她看天色还早,就吩咐金凤去睡,自己躺下,却再也无法睡着。/p
她索性早早起身,去处理家中和族中事务。/p
郑卫已清,族中大患已去,青青在族中一言九鼎,再也无人敢质疑于她。/p
郑家事务一早上了轨道,有庄伯留心着内宅事务,有蒋队长一力操练郑家部曲,目前郑家这两大块均不需要青青操心。/p
她需要在族中事务多加关心,之前郑立枫曾经密告于她,佑伯可能有所动作,并在自己的授意下,派人盯着郑卫,终于成功救出佑伯孙子,/p
郑立枫之前虽然曾经给于蓝的欠条做保,但是之后,他明智的选择了支持青青,并想办法在佑伯一事上立劝,将功赎罪,此人能力甚佳,她自然有功表功,特意在族中长老会议上提议,提升郑立枫为族中长老。/p
当青青提出时,此时族中长老十分信服她的判断,不用多加思量,就个个举手表示同意,看着一脸得色的郑立枫强装镇定,她淡然一笑,心中想着,郑卫一事,总算彻底落下帷幕了。/p
姜立果然信守承诺,到了第二日下午,就送了大批矿石过来,和青青当面交割,她唤来冶铁大匠,吩咐他和姜立谈这笔交易。/p
冶铁大匠看到这些上好成色的矿石,一张胖脸上透着浓浓喜色,眼带促狭,向主人竖起大拇指,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p
等冶铁大匠看视过这些矿石,记好帐,叉腰吩咐人送去冶铁坊,就喜滋滋搓着手,迫不及待离开去坊内工作。/p
而姜立则面带期待,跟着她去取粮食和精盐。/p
青青早就准备好质量上等的粮食,还有雪白的精盐,堆在郑宅仓库里,如小山一样高。/p
姜立等一行人看到后,如同进城的土包子,嘴巴张大,几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