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手抚长须,少顷,才开口道,“随你。”/p
苏如意听了,立刻迈步上前,拨出随身佩剑,向着全身发抖的徐书恒刺了下去。/p
这佩剑正中他左胸,顿时鲜血狂涌,徐书恒一脸愤恨,伸出手掌,抓向苏如意,嘴中道,“你……。”/p
话未说完,他身子缓缓倒下,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顷刻,血流遍地。/p
他身边,苏如意一脸若无其事,收起佩剑,洞口青青脸带骇然之色,她也没有想到,苏如意真的会下杀手。/p
虽然她已知苏如意和自己父亲之死,脱不了干系,可是一时之间,她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个声音,说,这不对。/p
但是事实教育了她,有时候,直觉并不对,等她回过神来,徐书恒已经中剑倒地,她营救不及。/p
正懊恼间,那边徐立却停住脚步,转身注目苏如意。/p
少顷,他伸手取过身边黑衣卫手中的宝剑,向着倒在地上的徐书恒走去。/p
正当他走到徐书恒身边,打算割下他的头颅时,突然有人嘻嘻一笑,“父子相残,真是一出好戏。”/p
听到这个声音,青青微勾双唇,是那蒙面人的声音。/p
徐立自然也听出了,旋即蹙眉,大声道,“尊驾何人?藏头露尾,不是君子所为。”/p
“我就在洞口,出来就是。”/p
闻言,徐立收起宝剑,向外面走去,黑衣侍卫紧跟其后,护住主公。/p
徐立来到洞口,四处察看,哪里有人的踪迹?/p
正当他要开口时,一人从不远处树冠之上飞掠而至,身法奇诡,无声无息。/p
此人长身玉立,蒙面,却不是青青印象中那蒙面人,但是她微微一怔,马上认出,此人正是池昭阳。/p
接着,青青记起,那一日,营救任正清等人的蒙面人,应该就是吕宁了,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p
想不到,这池昭阳,居然在这件事上,也掺了一脚。/p
自从和池昭阳重逢以来,青青一直不曾见过他显示武功,但是她知道,池昭阳武功天分非凡,不下于她,只是他更长于用脑,极少透露他的武功路数,加之身为池家少主,鲜有他出手的时刻。/p
前番郑氏家族内乱之时,他曾出手相助,但是那时,内乱之中并无真正高手,青青自己就能解决,是以她到现在,才看到池昭阳认真出招。/p
那一手轻功,分明是有名师所传,有如凌波微步,踏水无痕,已臻一流境界,自己恐怕也是不及。/p
这点那徐立虽然未必看出,但是身边黑衣卫可是此中高手,他低语道,“大人,不可轻敌。”/p
听身边第一高手这样讲,徐立顿时恍然,上下打量池昭阳,手抚长须,脸色十分郑重,开口道,“年轻人好身手,为何与老夫作对?你可知晓,老夫是什么人?”/p
池昭阳微微颔首,声音清越,“太守自从来到本地,广交朋友,为政清廉,爱民如子,颇有政声,在下虽然不才,亦有耳闻。”/p
他娓娓道来,说的都是徐立近日来在本地所做所为,那徐立听了,也不禁拈须微笑,似是感觉对方说到自己痒处。/p
青青躲在暗处,耐心等待,心知池昭阳如此讲,只是一个开头,果然,他继续道,“可惜,可惜,这只是表面。”/p
“太守治家无方,对自己家人痛下杀手,为的不过是求财,更有甚者,是为了自己官位的提升。”/p
“虽此是家事,但是,不齐家,何以平天下,以小观大,可知太守为人,极是残酷狠毒,在下虽然区区平民百姓,也不敢对太守言行有所苟同。”/p
话到此处,那徐立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身体微微颤抖,已是怒到极处,他平生在官场,仕途极是顺利,加之在本地,他的官位最高,人人都要巴结与他,是以这种咄咄逼人,近乎辱骂的言语,是第一次听说。/p
但是徐立城府极深,虽然面露怒容,却并未失态,头脑还算清醒,他视线落到手中的盒子,突然会心一笑,神情变得从容,向池昭阳笑道,“说来说去,阁下也为的是此物罢?”/p
池昭阳闻言,视线一扫,看向那盒子,旋即不再理会,继续道,“在下此次来,只是想带那任家公子离开,其他的事情,不想理会。”/p
徐立听了,却神情间明显不相信,带一丝嘲讽道,“阁下兴师动众,一路追来,不为此物,只为那不孝子,老夫不信。”/p
池昭阳却背手而立,看一眼徐立身后,仗剑而立的黑衣卫,灿然一笑,“交出徐书恒,我放你走。”/p
不想那徐立却蹙眉不语,少顷,才道,“恒儿已是死人一个,要来何用?”/p
池昭阳闻言,不为所动,只是笑而不言。/p
徐立迟疑片刻,身边黑衣侍卫低声道,“大人,属下建议,交出那小子,此人身手不凡,东西已经到手,不可节外生枝。”/p
听了手下这样讲,虽然徐立看着满脸疑惑,却最终点头应了。/p
黑衣侍卫看主公点头,当即吩咐道,“带那小子出来。”/p
几位黑衣侍从应声而去,少顷,那徐书恒被其中一人背了出来,丢到洞口地上。/p
那徐书恒直挺挺躺在地上,似已死去多时,池昭阳扫了一眼,却不急于过去,正要开口说些什么。/p
那徐立却突然道,“且慢。”/p
说着,迈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物,丢到地上。/p
瞬间,满地烟雾飞起,众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