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已久的中元节终于到了。可菀昭却一点不觉得欣慰,反而是痛苦又无奈的。/p
因边关战事又起,皇帝终止了三司推鞫。而这场荒唐又复杂的推鞫,还余音未绝。/p
韩馥又充当了堂官的角色,他差点就说什么“带人犯上堂了”。他正襟危坐,道:“带证人。”他盯着那个长胡子掌柜不放。/p
实在是那个掌柜长得太有特色,胡子一把,而且还带奸诈相。韩馥自然轻蔑他些,“掌柜,贵店在何处?”/p
掌柜答道:“崇仁坊。”/p
“李顺德是否在贵店下榻?”他质问道。/p
掌柜说:“确实是,那还是李氏带他来的,李氏央求我让我收留他。”/p
韩馥揣摩着,“既然如此,那么敢问,李顺德来京时是否带了盘缠?”/p
郝敬宣倒是对此颇为感兴趣,于晔、张少聪等人都未注意到这点,竟然让他这个局外人提起了。/p
掌柜拼命回忆,“没、没有。”/p
韩馥又说:“来京却没带文牒,逆旅掌柜竟不纠察此等错误,不知为何不查?”/p
他现在有八分明白了,这掌柜分明就是和李氏合起伙来对付李顺德,逼他下狱替死罢了。/p
韩安轻声道:“都督,审问要紧。”/p
此掌柜非重要人,大可以越过不提。/p
韩馥朝他点点头。/p
掌柜说:“店小,挣几个辛苦钱罢了,那些文书啥的,我们都不咋查。全是因为其他的也都不看的。”他话里大有推卸责任之意。/p
韩馥笑道:“你这店小就不对了,崇仁坊在皇城东南,里面亦为热闹,而你的店,恰好处在临平康坊的春明道。而尚书省在皇城东,于是附近的譬如崇仁坊就成为驻京官吏和各地进京人员的聚集地。你的店不红火,也难。”/p
那上面只写了寥寥数语,韩馥就能通过自己的了解识破他的谎话。/p
掌柜极力辩解,“”/p
日光洒在她的脸上,徐招娣缓缓睁开眼睛。她很久没有睁眼了,没想到她还能睁开眼睛。/p
“快醒醒,快醒醒。”这人是谁啊?/p
没想到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不对!她还活着!招娣原以为自己就可以安心升天了,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她居然等来了睁眼那天。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又活了。/p
“嘶,头好疼啊。”她眯眼睛瞧着,眼前的人似乎是个女性。/p
招娣可谓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满是诧异和无奈。/p
身体渐凉后,“真的复活了。”手背是温热的,颈部的血管能摸到脉搏,生命体征还在。/p
招娣试着活动手,于是就看到这手是白白净净的,没有点干活的痕迹,倒像是常年养尊处优下保养的纤纤玉指。她的左手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但这具身体却没有。难以想象,令她重获新生的代价竟然是投生在别人身上。/p
“等下,这,这不是我的身体!是不是搞错了,偏偏让我上别人的身。”/p
再崩溃也没用了,一切已经成真了。/p
她徐招娣,普通的大学生,竟穿成了大家闺秀。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但与其说这是重生,不如说这是穿越。不到片刻她就发现,这压根不是二十一世纪初。/p
后面小楼,精雕细刻的百福(蝠)窗,上面还糊着窗纸。那窗子半开着,隐约可见飘荡的青纱。招娣看得出神了,她曾经梦想着住这样个雅居里。可是,这么穿到了人家女儿身上,占用别人的身体,她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啊。/p
“唉,莫非我就要在这个朝代,过着古人循规蹈矩的生活?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p
这家的女儿莫非已经故去了?不然她不可能穿到一个好人身上。/p
“唉,除非我挂掉,否则是穿不回去了吧。”她哀叹一声。“算了,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还是好好活下去,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她。”/p
招娣只能揣摩这个世界了,就像是演戏一样。研究背景、剧情、角色以及更多细节。而她扮演的角色呢,似乎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p
环视四周自己身后那间房按朝向应该是东厢房,显然是给晚辈居住的。另边的正房肯定是给老爷、太太居住的,按自己的理解他们居住的地方不会在正堂,而是会在侧室起居生活。/p
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好像是老北京的四合院。/p
她忙看自己穿的衣裳,短袄和马面裙。还有两边的双鬟,这是双丫髻啊。/p
招娣瞬间凌乱了,这仿佛是距今五六百年的明朝!完了,这下她可能连话都听不明白了。鬼才知道那个年代的口音是什么样啊。/p
她不禁捂脸,这可怎么生活啊。/p
“冷静,冷静。不过自己的打扮,倒不像是丫头。身上的衣裳带着刺绣,好像是杭罗的,穿起来轻盈凉快。更作证这具身体的身份不一般了。”/p
招娣的头又痛了,她摸了后脑勺,有些湿乎乎的。/p
“上面带很浅的血痕,似乎是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明显是刚留下不久的。这个人被人袭击过。”/p
古代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然能被人打了后脑勺,不想都觉得匪夷所思。既然她穿到了这个女孩的身上,那她就替她报这个仇,把真正的凶手捉拿归案。/p
忽地背后有人拍她,“姑娘还坐在这啊?”话里杂着口音,幸好她还能听懂。/p
来的人打扮得像个丫头。她皮肤白皙,面颊略有点雀斑。梳着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