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有何德何能成太子妃啊,挨日子的罢了。若谁想要,只管拿去便好了,又何必出言中伤别人呢?/p
“萧良娣有了孩子,说不定日后就能封作......”/p
胆小的那儿宫女忙堵住对方的嘴,“这话可不是我们该说的,听以前有人议论泽王的事,被人拖下去杖毙了。”/p
张狂的也学了乖,“这又是哪门子的事啊?”/p
“隐约听人说与谁不和起了争端,泽王气不过就病死了。”她越说声越小,甚至不敢提死字。/p
菀昭只当是秘史听不得。/p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况且太子才是唯一的太子。逢迎好太子,还愁日后换代被人家落下?”/p
她惊讶不已,连宫人也敢议论这等事,好不害臊!/p
“你快别说了,等年初,萧良娣的孩子就足月了吧。真不知太子妃会怎么想?”/p
“求神仙来世托生个美女吧。”/p
“嗳,那谭道姑长得是不错,可惜人怪了点,依我看,太子妃还不如随她出家去。”/p
菀昭只听她们说笑,甚至没想过治他们的罪。/p
就是这时,画黛出来训斥她们,“背地里面嚼舌根是吧,把你们打出去当王八。”/p
菀昭在屏风后生起一丝冷笑,暂时堵住她们的嘴,也堵不了悠悠众口。/p
她又去见了萧良娣,为尽主母之责。/p
“你快躺下吧,有了身子的人,万事都该小心。平日那些虚礼就全免了吧,朔望随我拜见皇后便好。”/p
帷幔之中,乌发白肤的美人躺在榻上。春山却月,眉间金箔花;双瞳剪水,娇美映金闺。萧氏素爱大妆,艳丽堪比盛放的牡丹。皓腕上佩戴的白玉镯晶莹剔透,耳后擦的膏霜发着熏人欲醉的脂粉气。/p
萧氏笑道:“妾蒲柳弱质,寒门微贱之人。妃勿牵连贱妾母子,更祈求自加珍爱。”/p
她和菀昭年龄相仿,却能恪承礼节,恭肃敬上,实为难得。/p
“良娣言重了。还望你保养得当,为太子绵延子嗣。”/p
那时候她说的话,直白又无趣,连句阿谀的话也说不出来。/p
“妾感激不尽。”/p
萧良娣言辞诚恳,不像说虚言的人。/p
“你近来胎动不安,太医开的药服了后可有效验?”/p
侍女说:“吃了便好些,只是药苦涩不堪,几口就放下了。”/p
“把药端来。”菀昭亲自侍奉她用药,方才肯放心。/p
因赵睿的心挂在萧氏身上,菀昭遂了他的心日日去伺候。他监国的事又忙,成日里谋算这谋算那的,恨不得吃住都在朝上。不光她见不到人影,那萧氏也见不了几回。/p
闲暇之余菀昭一门心思扑在画上,只画山水鸟雀自娱自乐。偶尔和谭道姑探讨道法,学着修行的人追求高雅。/p
泰乾六年腊月,落雪后白茫茫一片。/p
“寒梅傲雪。”他仔细打量着画上的梅。“不过外面种着大多是嫩黄的腊梅,未免出入。”/p
菀昭笑道:“周姐姐给了我一支插瓶的梅花,我顺手就画了。”/p
“梅是高洁之花,正配你的。”/p
菀昭骤然惊醒。/p
汗已渍了衣裳,只得更衣。/p
捧起铜镜,却见自己憔悴又消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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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兰去瞧在厨房里帮佣的清蘅,推门笑向杏嫂,“白姨,姑娘派我来说,早上只讨青菜豆腐,要素淡的。”/p
“青菜豆腐?早上只吃这个太过清简了。”杏嫂笑道:“回了厨房,就拿点吃吧。”/p
湘兰笑道:“刚才姑娘送了我好些花糕,现在有些胀。再说我来看清蘅的,看一眼就走。”/p
“她在下房舀水等着炖汤。”婆子指着西面说。/p
清蘅正盥手呢,“嗳呦,稀客稀客。”/p
“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你也会装腔了。”湘兰揶揄。/p
她笑道:“不是为你,为的是你能来我就高兴。”/p
“这话还像你。”/p
“你怎么来这了?以前也没见你下到厨房这种地方。”/p
湘兰如实说:“是姑娘派我来的,我顺道就来看看你。”/p
“姑娘一片好意,你怎么就没看出来了呢?”清蘅戏道。/p
“说笑是说笑。一大早就不好,竟还能记挂你。”/p
“不好?”她心悬了。/p
湘兰苦笑道:“姑娘睡下了又起,四更时喊了心口疼,直要保心丸。流丹和画黛都不在,我又去哪找丸药啊。只好跑到琳琅姐姐那去,险些惊动了太夫人。”/p
“怪不得你眼下乌青,回去就恳请歇息吧。”清蘅又不解地问:“真奇了,流丹、画黛全都不在。”/p
“她们啊,一大早去接傅姑娘了。”/p
“那又是谁?”/p
“就是前儿下拜帖见的姑娘,我们姑娘知长清观待她不好,就求了老夫人派人接她来了。”湘兰又说:“道士收的香油钱不少,却仍苛待个寄居的姑娘。”/p
清蘅笑道:“呸,真不是人。还修行的呢。”/p
“唉,眼下我更担心你。你在这无依无靠的,在厨房帮忙不是长久的理。还得回淑景院去。”湘兰凑过来,“姑娘让我问你,之前你真没看见有人钻进姑娘的房里?”/p
“真没有,除了画黛就没别人了。”/p
湘兰继续问:“那你见到有人拿盒子来吗?”/p
“好像、好像是太太那边的人送来的,我只远远地看到了有人送东西给画黛,至于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