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翟良的一声军令,亲兵的一声回应,下一刻激昂的战鼓声直接便在河西大营之中响了起来。
“咚咚咚……”
……
距离西河数百里之外秦东大营之中,一面面赤色的魏军旗帜在风中高高地飘扬着,旗帜震荡的声音更是传遍了大营校场。
仿佛丝毫没有听到来自旗帜的声响,身穿着一身赤色将领甲胄的秦东大营主将孙伯灵此刻正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一名名士卒。
“一。”
“杀!”
“二。”
“杀!”
“三。”
……
一道洪亮的号令声响起,必然伴随着一片齐齐的喊杀之声。
孙伯灵前方的校场之上,每一名士卒脸上都是一片肃杀之意,每一杆长戟戟刃都有一道凛冽寒光。
从远处看过去,好一派百战而成的精锐气象。
正当孙伯灵站在高台之上,操练着自己麾下的士卒之际,一匹快马却是疾驰着来到了校场边。
迅速翻身下马,那名携带着军令的传令兵小跑着来到了孙伯灵的面前。
“启禀将军,有君上军令送至。”
从传令兵的手中接过这份同样是由魏罃亲笔所书的军令迅速浏览,孙伯灵脸上的神情却是没有半点变化,仿佛上面的内容他早已经提前知晓了一般。
片刻之后,轻轻收起这份军令,孙伯灵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道锋芒。
“传我将令,所有将领即刻前往中军大帐议事。”
“喏。”
孙伯灵的一道命令被传向整座军营,一名名魏军将领们开始迅速向着他所规定的中军大帐集结。
当一刻钟之后,孙伯灵走入中军大帐的时候,这里已经被众多挺拔的身影所占据。
“末将等,拜见孙将军。”
“诸位将军,都起来吧。”
带着平静的目光自眼前的一名名将领脸上扫过,孙伯灵的右手缓缓举起了那份来自安邑的军令。
“今日本将将诸位将军召集于此,乃是为了一件大事,我魏国即将对义渠用兵。”
当孙伯灵说出这一句话之前,帐内诸将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可能有战事的准备,毕竟是孙伯灵是那般郑重地将他们召集而来。
只不过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此番所要攻伐的对象竟然会是义渠。
秦东之地毗邻秦国,向西渡过了泾水便是秦国的国土。
这些年来在孙伯灵的指挥之下,他们这支由栎阳县兵扩编而来的秦东军一直是保持着严格的训练,由此也锻造出了不俗的战力。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如此高强度的训练,是要应对秦国这个与魏国素有仇怨并且五年之前还打过一仗的秦国。
直到身为主将的孙伯灵说出军令,他们才知道秦东军的第一个对手竟然会是秦国北方的义渠。
不过从错愕之中反应过来之后,其中一些将领脸上的神情开始出现的变化,几许蓬勃的战意出现在了他们的双眼之中。
要知道此刻身处这间中军大帐之中的将领,可有不少就是出自于秦东之地的。
公元前429年,义渠自北方大举南下攻打秦国,直面义渠兵锋的便是泾水以东的秦东之地。
这些年来虽然义渠没有发动过如同当年那般的大规模攻势,但是对于秦国特别是秦东之地的小规模骚扰可是一直没有间断过的。
可以说,生活在秦东之地的黎庶,与义渠之间可是存在着不共戴天的私仇。
如今听到魏国即将对义渠发动攻势,这些人在经历了起初的错愕之后,心中自然是充满了即将复仇的战意。
视线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将一干将领脸上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身为主将的孙伯灵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于秦东黎庶与义渠之间的仇怨,生活在这里整整五年的孙伯灵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
而这一次身为主将的孙伯灵有信心率领着麾下的五万大军,北上直取义渠王庭郁郅城所在。
将那卷帛书牢牢地握在手中,双眼之中锋芒浮现,“传本将将令,全军立刻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开拔。”
“遵令。”
当来自安邑的军令陆续抵达河西、秦东两座大营,参与到此次大战之中的魏军立刻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伴随着魏军日渐频繁的调动,魏国整块河水以西的疆土都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云团,直将人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魏国境内大军频繁调动而引起的紧张氛围,毗邻魏国的秦国很快便感受到了。
对于魏国大军的调动,驻守此地的秦军将领可谓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如今秦公嬴师隰薨逝不久,秦国国内正处于权力交接的动荡阶段,谁也不敢保证魏国是否会趁此机会攻打秦国。
于是,就在秦国边境一片风声鹤唳的时候,一匹快马却是向着西方疾驰而去。
……
秦国,雍都。
大殿之中,刚刚完成秦公嬴师隰葬礼的嬴渠梁,此刻正一袭白衣端坐在几案之后。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却是从大殿之外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
“仲兄,仲兄,不好了。”
听到耳畔这一道熟悉的声音,嬴渠梁连忙抬起头来,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了对方。
“三弟,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
这位被嬴渠梁称为三弟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君嬴师隰的第三个儿子,公子少官。
听到自己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