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眉头紧皱,一言不合就开始抹眼泪。
雪明:“你怎么又开始哭了?”
流星:“不好意思,我想到要是有一天,维克托老师离开我们,我再也收不到这样的礼物我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关心一下子没忍住”
雪明双手狠狠步流星的脸,成各种形状,用精巧又狠毒的手法,以手锯给流星剃干净胡子。
“你清醒一点!阿星!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你居然想用你的寿命?送走这个长生种?谁送走谁啊!老师只是希望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咱俩能尽量活久一点吧!”
“对哦!~”阿星一下子就不哭了,变得精神起来:“我要努力活着!”
雪明收拾好圣物和书信,还有夹层里的银锭,准备拿去做包钢银弹头。紧接着打开洁西卡长官的包裹。
书信的字体娟秀淡雅。
雪明红了鼻子,有些难过,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步流星:“明哥,你怎么了?你不能哭你是硬汉!”
江雪明:“不!我生气!”
步流星:“为什么?”
江雪明:“她还是没有留微信号”
工坊还没造起来,雪明托阿星把材料零件先送去寄存处保管——
——紧接着就继续施工。
步流星得令立刻办好这些事,抱着维克托老师送来的底稿,耐着性子,忍受着强烈的好奇心,要把这个故事送去与侍者三三看。
他跑回病房,心急火燎的敲开大门,就撞见七哥正在收拾床铺。
流星探头探脑的,也不进门,只是左右张望,最后也寻不到三三零一的身影,于是非常礼貌的问着:“嫂子!你知道我的侍者去哪儿了吗?”
“她啊”九五二七将病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准备搬走了,“她受伤比较轻,口鼻粘膜是身体愈合性最强的组织之一,接了个托运安保的活计,去跑任务了。”
步流星慌张起来:“什么时候走的?!”
小七挑着眉头:“哦哟哟?你关心她呀?细说细说!”
步流星依然问:“她什么时候走的?哪班车?”
小七抿着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其实人家刚走,是闻到你的味道就跑了。”
步流星突然就丧气:“她不想见我吗?”
小七随手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丢过去。
“三号站台,开车还有十六分钟,她喜欢吃苹果。”
步流星立刻接住,动作慌张,眼神勇敢:“还有吗?”
小七从行李中扯出一条红围巾,也抛给流星,“目的地是北境六十九区,很冷,她忘记带围巾了——哦不,应该说,是我藏起来,特地留给你的。”
“哦!——”流星眼睛都亮起来:“你好卑鄙啊!嫂子!”
小七神情鄙夷:“要不你先闻一下?闻闻围巾的味道?我不记得有没有洗过”
流星低头去嗅这红围巾上的香味,眼神越来越坚定。
“嫂子,你为我做这么多事,恐怕要我也为你做一些对明哥不清不楚的卑鄙行径吧?嘻嘻嘻嘻!”
小七满脸疑惑:“什么跟什么呀!你闻到什么了?你比我还癫?”
“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步流星神态恢复正常。
小七想抬腿赶人,想一脚踹在流星的上,最终扑了个空。
“走啊!还搁这演戏呢!戏精!”
流星用围巾抱住苹果和底稿,朝着目的地飞奔,去五王议会取走所有里所有的万灵药,一共有八支,接近两公升的量。
他想着,这辈子不用的药水,绝对留不到下辈子。
他跑到月台的接引廊道,半路上就抓到了三三零一,那个凌厉的斜刘海发型,还有走路时昂首挺胸的步态,流星记得很清楚——
——他确信,是这辈子记得最清晰的身影,哪怕她是人形,也能记下来。
——手中捏住的臂膀是如此有力。
从芳风聚落回到车站之后,侍者三三捏住他的耳朵,一路骂骂咧咧的,将他拽去医护室。
从黄金乡回来以后,流星失魂落魄的时候,侍者三三将他踹进四方露台的大浴池里,要他清醒一点。
流星不敢太用力去拉扯三三老师的手臂,安静又笨手笨脚的等待着。
只等那个姑娘回过头,掏出眼镜戴上,看清雇主手足无措的样子。
一瞬间,阿星脑内所有回忆都清晰起来。
我与灵翁喝完酒之后——
——是她送我回房间。
我和妈妈告别之后——
——是她守在我家里那么那么久。
我该怎么和她打招呼?我甚至没有问过她的真名实姓
我们该怎样重新认识?我开始相信明哥说的
这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三三零一:“有事吗?先生?”
步流星不再勇敢:“嫂子托我送东西给你”
三三零一疑惑:“嫂子?”
步流星解释道:“就是我明哥的侍者,九五二七。”
三三零一收下围巾和苹果,塞进皮箱里,“你是说,这些东西是小七要你送来的?你只是跑腿?”
阿星点点头又摇摇头,把底稿递出去:“哦不!我还想把这个给你!”
三三零一疑惑不解,没有去接阿星手里的书。
阿星立刻解释着:“这是我老师写的书,我很喜欢的,很喜欢很喜欢!”
三三零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