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黎曼冷汗直流,眼中有了杀意:“你!”
亨得乐语气冰冷:“难道你想杀死我?杀死我这个哥哥?像我们把父母送进墓地那样?合理合法的杀掉我吗?你从十三岁开始就对着体育老师的紧身运动裤流口水,是个肮脏下流的种——你对我苦苦哀求,要我帮你假造成绩单,躲过父亲的棍棒,避开母亲的责骂,最后又因为没钱,与我合谋杀死他们。”
黎曼:“闭嘴”
亨得乐:“我可是什么都帮你做完了,弟弟,当哥哥的就这一个请求。”
黎曼咬牙切齿:“你这个养的,说的那么好听,你和我一样,是坏到流脓的家伙——我有那么一瞬间还真的认为,你是为了我好,你把我当成另一个自己了。可是今时今日,我终于明白”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黎曼小子的桌对面,坐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人。
阿星刚刚与领事要了一杯威士忌,是便宜又好喝的铁骑士。
黄澄澄的酒液配上两块冰,只要十镑不到的价格,就能买到七百毫升一大瓶。
领事临走前还与步流星说。
“你确定,你是成年了?”
阿星拿走酒瓶,笑嘻嘻的回答:“我刚成年!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领事认不出这个生面孔,只知道血手兄弟会的小帮工们是逐轮逐次换来换去,这些朋克叛逆人的犯罪事业通常都坚持不了多久,偶然有做大做强灵活能干的机灵鬼,通常都是捞到一笔之后立刻跑到意大利去养老了。
像步流星这种年轻人,领事是见得多了,也没多在意。
只是那身黑大衣带连帽,手中只提着一柄银闪闪的手杖。
这身扮相让领事差些错以为流星坐错了桌,或许这位小绅士应该去红皇后教区报道——
——他应该在楼里,他不该在楼底。
等流星提着酒瓶随便找了个位置,自来熟的坐到黎曼小子身边。
他听着两兄弟的对话,越听越生气,眼看着连帽里的玫瑰红石都要开始冒出火星子来。
“你哥哥就这么对你?”
黎曼捂着话筒,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要是让朋克乐团的伙伴们知道,他有这么个在红皇后教区讨生活的哥哥,这些叛逆小子绝对不会再和他一起玩音乐了。
毕竟朋克人最讨厌的就是循规蹈矩的古板哥特人。
或者说,这些乐手很喜欢血族,却很讨厌贵族——
——特别是还没成为血族,就要穿长衣提手杖,在红皇后区搞复古风尚,说话抑扬顿挫文绉绉的怪人。
黎曼:“你小点儿声!”
步流星的声音越来越大:“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你的哥哥要你当咱们血手兄弟会的叛徒!这种事不能说吗?难道这是羞于启齿的事吗?”
黎曼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流星的声音大的像打雷,光是用手根本就捂不住话筒。
对街亨得乐医生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总而言之——就是尴尬,巨尴尬。
这些话不需要手机来传声,雨滴打在塑布棚上的噪音根本就遮不住阿星咋咋呼呼的喊叫。
就见到这古怪的东方人张扬又浮夸,像剧。
“兄弟会的兄弟们!这里有个叛徒!他打算卖友求荣,为他的亲哥哥送上几颗人头。你们居然能容忍这种人?我光是坐在他身边就闻到恶心的味道!是臭不可闻!”
流星捂着鼻子忸怩作态,立刻站起身,提着酒往大道中央赶。
同桌的乐手齐刷刷看向黎曼小子,眼中满是怀疑。
“不不是他说的!不对!”黎曼想要解释,但没有机会解释。
西侧街巷已经有不少人跟着阿星站起,想要围过来问清楚。
步流星漫步在雨中,铁骑士手杖在步行街的青砖上留下一个个凹坑,手中的铁骑士酒瓶里呈现出一片金黄色。
他昂首挺胸,在红皇后教区面前叫阵。
“亨得乐·图拉扬!你怎敢侮辱这神圣的仪式?瞧瞧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嗷!和你一桌的人都像你那样?要用钱财绑架亲兄弟,叫他做出卖朋友的亏心事?你们难道从来不背癫狂蝶圣经?在入会仪式上,把情谊和教义都忘干净了?”
他一个个指过去,嘲讽技能点满。
“身上的西装礼服一个比一个贵,以为穿上贵物就变成贵族了?我们血手兄弟会三天之内要入主白金汉宫,连你红皇后植物人的维生插管都给你拔掉嗷!”
二楼的三方会谈刚刚结束。
三家不同教区的外交官与他们的亲属,就像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还在对伦敦的卫星地图画出不同的线条,用文雅的字母冷嘲热讽,说点英式冷幽默的狠话脏话。
可是从一楼传来的嘈杂喧闹搅乱了外交官们的心神。
他们倍感焦虑,仿佛有一种热情亢奋的灵感灵压,从楼下的酒窖货柜里迸发出来。
“怎么这么吵?”
“怎么回事?”
“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不!比赛还没开始呢!我们还没谈好赔率!没赔率怎么挣钱?”
领事急匆匆的从一楼赶上二楼,用手绢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与贵族们说起苦衷和缘由。
“不好意思,让各位大人见笑了,事情是这样的咱们两个派系里,有一对兄弟,他们是商量好了,要在马赛中使一些小花招。”
等到领事把事情的原委都说清楚,特别提到兄弟俩的小花招败露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