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是俄罗斯人吗?”
戴蒙德愣了那么一会——
——于是说起自己的俄语名字。
“亲爱的达瓦里氏!我的名字叫阿夫杰·弗拉米基尔·格鲁尼亚·韦龙卡·戴蒙德诺夫!”
雪明:“好的戴哥,我姓江,你叫我小江就可以了。”
戴蒙德立刻与雪明强调:“达瓦里氏,你是嫌我的名字太长,太复杂记不住吗?”
雪明与流星说:“叫戴哥就行。”
流星笑嘻嘻的说:“戴哥好!我叫步流星!你什么星座的呀?”
戴蒙德也没多想,与雪明说。
“小江,你们跟我来,这里没有广播系统,我们去尹阿宋约定的地点。”
尹阿宋是谁?
流星听见这个陌生的人名就开始犯迷湖。
直到雪明从对方俄式口音中琢磨出来点端倪。
他与流星解释道。
“这是的另一种音译,戴哥是俄罗斯人,口译有地区差异,他们喜欢拆音解词也是正常的。”
“哦!我还以为又有新朋友了!”流星抱着行李急匆匆往前赶。
三人撞进风雪中,往苏维埃宫练兵场的东大街去。
戴蒙德是个健谈的人,他有一米八八的身高,在狂风中像是一棵坚韧的白杨,从挎包中掏出绒帽,交给两位乘客,紧接着开始说起杰森的事。
“尹阿宋回到科考站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怪异,他的病还没治好。”
雪明接来绒帽往脑袋上套,把耳罩都塞到厚实的毛领里。
“他有精神疾病?你说的是神经过敏?那确实没治好。”
流星刚想开口讲话,带着毒性的冰花就飞到他嘴巴里,激得他连吐好几口唾沫。
戴蒙德捂住口鼻,大声喊道:“不光是神经过敏,达瓦里氏——这家伙还有妄想症。”
雪明追问:“给我详细说说?”
三人的行进效率非常低,没有阿绫老师的庇护,在这恐怖的大山里,雪明与流星感觉寸步难行。
戴蒙德大口大口呼,走出去三百来米,终于有机会说话。
“他一直幻想着,有个心爱的姑娘,在这里等他。”
“什么?”雪明两眼失焦,很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说什么?戴哥?”
戴蒙德当了回复读机:“我说!尹阿宋!这次回科考站,去红星山找他的心上人,但是那个姑娘根本就不存在!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
雪明贴在戴哥身侧,要问个清楚。
“你的意思是,温蒂·米尔斯这个人是假的?一开始就不存在?”
戴蒙德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只是与雪明说起杰森的旧事。
“三年之前,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采办装备,编制衣装。要去红星山前哨基地完成的试炼任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说身边有个侍者在帮助他办事干活——科考站的人们都觉得他有病。”
戴蒙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指背轻轻敲着太阳穴。
“脑子有病。”
这不是什么骂人的话——
——更像是在平静的阐述事实。
“尹阿宋是个好人,他年纪比我大,在我灰心丧气的时候,与我说过许多历史故事,他说我是勇敢又野蛮的俄罗斯人,是苏联人的后裔,一定能战胜风雪——但是他口中的姑娘或苏联,或许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夭亡,我没有灵感灵视,见不到这些历史书里的鬼魂。”
雪明内心惊讶,如果说厨子的心上人只是失踪了,活能见人死也能见尸,这都是有迹可循的事。
如果这温蒂大妹子真的就像戴蒙德说的那样,是杰森脑子里的幻影,这该怎么办?
他只是犹豫了一瞬间,紧接着继续坚定向前。
还能怎么办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去旅店问个清楚再说,如果这趟旅途的次要目标无法完成,还有一个主要目标,帮助杰森执行未完成的任务。
戴蒙德走了一路,说了一路。
“我是工务段的勘探员,平时的工作就是打洞,在这个地方打了十三年的洞——其实工务段和整个机关都已经处于半罢工状态,除了反物质侦听科研机构还在运作,工程事业早就停摆了。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死了,父亲认为我活不过七个月,就把我丢去红指甲旅店,老板收留了我,我就与人们一起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
雪明:“毫无意义?”
“就是字面上的毫无意义,这里大部分的工业设施都被傲狠明德收购了。锅炉供暖的煤料换成了核电,我们新生一代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科研机构的人才都是从外边送进来的,偶尔有人会跑去天穹站念书求道,就再也不回来。可是阿尔伯特科考站需要人,哪怕是混吃等死的人。”戴蒙德的语气很丧,神态却峥嵘:“整个科考站的人口如果低于某个阈值,来自尼福尔海姆的恐怖灵压会摧毁科考站里研究人员孤独的精神世界——我们就像是围在他们身边的人肉墙垒,傲狠明德给我们发物资货币,送新鲜的电影游戏进来,只怕我们离开这里。”
戴哥在前方撞开一条风路,让两位后辈躲在他又高又瘦的身躯之后。
“如果我们也走了,恐怕这七十多年历史的苏维埃宫,就会变成鬼城,变成很多很多年,很多很多年以后的历史遗址。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