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快步往星界帮的蜥蜴人那头去。
她抬起枪,就听见主母恶毒的咒骂。
“无名氏!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帮你!你就”
砰——
爬虫的头颅裂成好几块,飞出列车窗外。
大儿子在求饶。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大姐大!不要呀!不要呀!”
砰——
子嗣跟着妈妈一起,墓地没多远,按照列车的速度来看,只隔了几十米远。
小儿子想反抗,要暴起夺枪,叫大姐大一脚蹬回座位,和亲人们的尸首挤在一起动弹不得。
从高筒靴传来沉重的压力,近乎七百磅的力量按住它柔软的喉管,只能发出阵阵呜咽。
砰——
很可惜,这个小儿子没能和家人合葬。
他的眼珠子飞到了来娜小姐的胸衣里,吓得这位蛇蝎美人撕开襟衣,眼球好比滚烫的薪炭,她惊慌失措左右托打,终于好好抱了抱这傻缺凯子,抓紧秽物愤怒的丢出窗外。
大姐大半张脸都叫红白之物染成一副活阎王的扮相,回到罗本面前。
“现在不紧张了?可以说得更仔细些。”
她一边脱下手套,把囚服的袖口血水拧干净,终于重新捧起日志本,安静的等待执政官开口。
“交通工程部”罗本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三、五、七组行政专员,工组1114、11157、11185。”
“议院政法专员两百一十七位档桉库在西郊检察院四楼,四楼有个保险柜密码是175019s11s,东西都在里面。”
“等一下。”雪明快速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罗本先生,我还是不明白。”
她摇了摇头,非常的失望。
“你在给我写投名状吗?这些人和你都是什么关系?”
念出来的职称大多都没有姓名——
——小人物是不配拥有名字的,罗本根本就不会去记。
“不能说了!不能说了呀!”执政官突然激动起来,要讨价还价了:“无名氏!我再说下去!会死很多人的!到时候四十八区无人可用!你拿什么和傲狠明德交代啊!”
过了很久,大概有一分钟那么久——
——直到罗本的怒气都消散,被恐惧包围。
无名氏的大姐大像铁铸的凋塑,与执政官说起城市里的见闻。
“我对小兄弟会的调查,从小西门区开始,因为这地方出了三位干部,都是玻利维亚人。是拉丁裔的聚居地。”
她给罗本续上茶,紧紧攥住枪。
“从街头到街尾,有十六个小工,他们卖,不光要交给小兄弟会一部分抽水,还要给民兵组织交保险金例钱,我上去问——老板你这一年下来能挣多少钱呀?”
紧接着雪明就变了脸色,像是表演欲来了,扮作哭丧的模样。
“不都是为了活着吗?哪里有什么钱挣,能付房租供起吃喝就不错了。”
雪明又恢复正常,和罗本接着说故事。
“像卖前菜的小工,为了挤进当地堂哥的关系网络,要送礼。每个月的收入是一万六千辉石币左右,非常可观。”
“进货价是八千八,黑帮的抽水百分之二十,民兵的保险金是百分之二十,照车站的最高标准来收。和军火违禁品一个价。”
“剩下多少呢?罗本?还剩下多少?”
罗本·范佩西当然算得清楚这笔帐,但是他不敢讲。
“除了你们这些豺狼虎豹趴在人们身上抽骨吸髓——”大姐大歪着脑袋,眼神愈发恐怖:“——还有一大群小鬼抓住小工磨牙吮血。”
“像治安最差,犯罪率最高的小西门区,档口火热的门店,要额外与城市铺面管理专员打通关系,可不像劳伦斯那样逍遥,只用拍卖的方式来竞争土地。”
“光是围绕一家烟馆,六年就发生了六起凶杀桉,每次都是灭门惨桉。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觉得我瞎吗?”
“每一年门店的租赁合同到期,战帮和铺面管理专员就会举行黑箱拍卖。是一种不公示价格,不对外宣传的店铺竞价标准。”
“像小西门区第二条巷口的第一家旺铺,老板的父亲死了之后,他就接走这家门店,刚过年关,给管理专员送礼送钱,第二天他的老婆孩子被人扒皮挂在牌楼上示众,赖以为生的事业也落到别人手里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神神道道的说胡话——说礼物已经送去了,为什么没有用呢?礼物明明已经送去了。为什么没有用呢?”
“是呀,只是他送得不够多,不够爽利,朝你们下跪的时候不如别人那样忠心耿耿——或许是因为他父亲没有教过他如何跪得漂亮。”
“罗本·范佩西!”
雪明几乎怒得浑身发抖。
“这和毒贩有什么关系!和他们卖什么东西有什么关系呢!”
罗本不敢回话——
——大姐大立刻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个瞬间,她关不住心里的野兽,现在都收拾干净,把所有怒火浇熄。
“你才是最大的毒枭。”大姐大拍了拍执政官的脸:“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来娜被吓哭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狠厉的人,答应过的事情说反悔就反悔,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与平日里打扫房间时拍死蟑螂那样,还会带着莫名快意露出笑容。
大姐大好言相劝:“如果你还和我报菜名,说不出什么实际的东西。像这些小鱼小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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