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君扶着我的手臂!我拔不出配枪了”
“山下君我我我我我好像也一样我”
阿星看着这一幕——这卧龙凤雏两兄弟的腿脚抖如筛糠,大拇指按在快拔枪套的解锁扣上,却怎么都拔不出枪来。
“他们似乎很怕我?”
阿星一步步往前走,两位临时工一步步往后退。
直到他们的背嵴撞上冰冷的铁墙,惊慌失措的秋田君终于把副武器给了。
说时迟那时快——
——流星抬手拿腕,另一条鲜红的臂膀按住山下君的脖颈,随意这么一带。
哥俩的脑袋对对碰,防弹盔撞在一处,敲出铜锣的响声,大脑在颅骨中来回震荡,都是身体一软倒地就睡,又回到去了。
阿星检查的状态,从敌人身上搜来,带上携行具和弹匣。
“热风,我该杀死他们吗?我不知道”
“从前我杀的是徒,他们无恶不作罪有应得。可是这两个家伙呢?”流星戴上头盔,检查携行具的防弹插板:“你能告诉我他们犯了什么罪吗?”
阿星抬起头,跟着右臂veno的鲜红光源指引,向另一条通道看去。
一颗颗颅脑由传送带送往加工车间,那些颅骨都是半成品,在外的肌肉,还有部分结缔组织要跑完蒙皮程序才算有张完整的脸。
这些脑袋的嵴椎骨不像夜巡的神,不像处刑人那样拥有完整的防护,只做了二十五个关节,运动能力和肢体协调能力都远不如处刑人。
流星怒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步流星抬起枪口,咬牙抿嘴,表情狰狞。
他看着这两个士兵,难以想象神道城的血肉磨坊里到底在制造什么怪物。
手指进入扳机护弓,离扳机越来越近。
他却开始流眼泪——
——是的,他一直都爱哭。
这是他来到神道城以后第一次落泪。
“热风”
步流星的大臂紧绷,眼角有更多的泪水落下。
“以前很美好,对吗?”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
阿星将热风赶出了大脑,在这个位置关系下,他才能保持清醒,才完整的看清d——那一刻,他狠厉的扣下扳机!
“砰——”
子弹打穿了士兵的头壳,在冰冷的墙壁上留下一团放射状脑浆,带着白花花的人造血液。
“我问的是”
流星转移枪口。
“一九八四年,神道六部还没那么厉害的时候”
“以前很美好,对吗?”
他的嘴一直都很笨,很难表述出完整且清晰的字句。
热风不能理解宿主的言外之意,但它隐约能感觉到步流星内心有一股强烈且温暖的情感。
流星大声答道:“对!我感觉很难过!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该多好!”
“如果灾难没有发生,神道城的天神就不会诞生——平安大哥说得对,期盼英雄降临的时代是可悲的,那么向天神求愿的时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
“你不要我去了解你,把记忆都藏起来了。”
“可是我确确实实能感觉到,每次和这些怪异的彷生人接触的时候,好像能与你感同身受了”
“为了对付灾难,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付出了多少代价?”
“以前一定很美好吧?”
“砰——”
流星开了第二枪,默默擦干净眼泪。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夜巡的处刑人刚刚越过房门,跟着枪声来到了物流房室里。
这对冤家又一次见面,他们对视着,一动也不动。
灯光照亮了处刑人的眼睛,血红的复合瞄具锁定目标,漆黑的纳米装甲爬上苍白的肌肉。
流星的魂威从肉身中迸发,引出猎猎风声。
“你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