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尘飞起,在冬日的黄色熏光中看得格外明显,几个道境直直飞在天空之上,这边的家主们看看对面的道境数量都已经和自己这方的圣境数量所媲美,一时间头都有点大了,这还怎么打,对面的实力根本就碾压自己这一方。
“呜呜”蛮牛角号低沉悠长的声音从秦军的军阵中传来,每一个秦军的士卒脸上都带着激动的神色,他们跟着自己的皇,势要在这北国拿下男儿的热血功勋。
此战是驱魔之战,原本若是晋人南北之间的厮杀,这些士卒朴素的情感中可能并不会认同,但是如果将驱魔的口号喊出,那结果自然是大大不同。
一个个军卒眼神中带着如刀似剑般的锐利,然后汹涌地往前方冲涌着,北地豪族几个家主对视一眼,知道自己等人没办法跑,像是汤家主刚刚一有动静就跑路,毕竟他的根基在龙蟒郡,而现在困在城上的几个圣境家主因为都是家底在龙城,所以根本没有办法逃走。
一个家主似乎要给手下人打气一般,他举起手里的长刀然后大喊道:“弟兄们,你们是战无不胜、刀枪不入的甲魔,对面这些秦军不过是凡夫俗子,有什么好怕的呢?”
“现在,让我们拿上刀剑,跟这些敢上城的南蛮子们拼了,让他们知道这天极西路是我们北人的”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红的娇喝一声给打断了:“该死的!聒噪个什么劲!”
“还甲魔兵天下无敌,哈哈哈,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大的缺陷吗?要不是有缺陷,你觉得宁尘那个性子会把它交出来?”宁红的话里满是嘲讽,说得眼前的北地豪族家主尽皆色变,他们惊惧地看着上空,眼中已然冒出火焰。
他们自诩为聪明人,可没想到如今居然被魔道中人吃得死死的,只见宁红浅浅一笑,手指稍稍往外一点,竟然是一滴赤红色的血珠向着城池的方向飞去,而原本的甲魔兵看着还有点理智,但现在却已经有了些躁动的意思。
用猩红色的眼珠子看着天空飞来的血珠,一个个皮肤青黑的甲魔微微张开他们的嘴巴,就像个痴傻顽愚的孩童般笑着,然后那一滴血珠像是有灵性般在城头乱飞着,就像个弹射的橡皮球不断滚动。
看到这一幕的甲魔兵就跟疯了一样,再也顾不得他们什么家主吩咐的阵型、队列,他们现在只想去抓住那一颗血珠,从那颗血珠中获取到不可一世的力量。
几个家主看到自己麾下大部分修行的甲魔功法的士卒就跟疯了一般,他们向着血珠追逐过去,而天空的宁红就像是调皮的孩子,手指左拨右拨之间,这些甲魔兵仿佛听她指挥一样,她的手指指到哪里,那些甲魔兵就冲到哪里。
城头乱成这个样子,岳正自然不会不出手,只见他朝着手下的兵阵一挥手,早就推来投石车的部将直接把巨石给砸了上去,然后他看了看旁边有些憧憬的万梓锵笑道:“老万,这场仗朕交给你了,好好打!”
“朱铜,你好生辅助!”岳正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膀,倒是显得两人圣眷正隆,引得旁边的几个将领羡慕不已,但又无法取而代之,谁让这两位是最早跟岳正的人呢?
万梓锵接过指挥权后,把手里的长枪猛地一扬,然后投石车依令而动,无数的大石头就这样飞起,齐刷刷地往城头的方向砸了下去,只听“轰隆、轰隆”的声音络绎不绝,听得人越发胆战心惊。
那些北地豪族的圣境此刻已经有些退意,他们赶忙向着自家未曾修炼甲魔功法的子弟喊道:“快,咱们速速往北方去,此地太过危险!快走!”
圣境自然耳清目明,万梓锵看了看朱铜等人,当即下令道:“朱铜将军、水将军、洪将军、房将军、贺将军,你们速速前往北门截杀,按照陛下的意思,北地豪族圣境一个不留!”
“诺!”几人当即拱手应道,随即带领着本部兵马杀了过去,天穹上的宁红此刻也有几分玩腻了的感觉,手指在空中微微一撩,只见血珠陡然坠地,从城池的墙上直接往下面落,然后后面就带了一连串的甲魔兵。
刚刚修炼的没多久的甲魔兵若是遇到普通兵刃或许能挡一挡,但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哪里还有活着的道理,顿时血气弥散,几万人就像是下饺子般的落下城头,把那些道境也骇了一跳,魔尊能这么杀戮的?
却是宁红没有转身就知道那些道境在想什么,她淡淡一笑:“这些甲魔本就没了人灵意志,就仿佛野兽一般,此次不是我亲自出手,而是他们从城头跳下来而死,这天地劫气自然算不到我的头上。”
“此法我们魔道都试验过无数次的,只需要圣境的血珠,就能让这些没有什么灵智的家伙们变得狂暴,之前我们把血珠悬在火山口之上,这些甲魔甚至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跳呢”宁红娇声解释道,却是让后面的修士吃了一惊。
一个个心中暗骂魔道果然诡谲,像是青道人更是点了点头,对此尤为忌惮不已,他那时候哪里有这样的魔道功法,听着就邪门不已和青帝的功法一比,或许和那最后的献祭长春术有点儿像吧!
“砰”的一声,龙城郡的大门就从里面被人给撞开了,无数的百姓跪倒在城门口,似乎在欢迎岳正大军的到来,看到这样一幕,万梓锵连忙冲着旁边的士卒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手里的投石车赶紧停一停。
士卒们也是赶紧停下,然后一队骑兵就这样冲进城门口,对着这些跪倒的百姓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