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州城外的屯田所,一众农人呆呆地望着走过来的金甲士卒,都是身材高壮的北地汉子,在最前面的士卒高举着“袁”字大旗,显然这是昔年那位镇恶军的将军,现在就任鄞南督军的袁迪章。
“这支军队好生威武雄壮!”几个种田的庄稼汉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这支军队嘀咕道。
“那可不是!听说袁将军为了培养这支军队,可是花了大力呢!”
“我也听说了,这支军队中据说顿顿都有肉菜吃。”
几个百姓聚在一起,很是羡慕地说道,虽说和以前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相比,这些百姓的生活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和那些军中精锐相比,生活的条件还是差了老大一截。
袁迪章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军州,手下的军将都是精锐光是沉默行军带起来的种种杀气就极为惊人,几乎旁边的百姓看到他们这个模样就没有一个敢不敬的,他的部队大部分都是马军,在鄞南这样的平原上,也不知道他跟兵部争了多少次才弄来这么多马匹。
神都这次要封爵,不知道他能到个什么爵位,要说他能弄个伯爵就满足了,毕竟之前在和鄞南大战时,自己差点儿吃了亏,也幸好陛下没有怎么责怪,不然自己在兵部的考评说不定都不如贺轮那个家伙。
虽然都是镇恶军出身的将领,但陛下看人、用人还是有亲疏之别,他能感知到自己在岳正那儿的印象分就比贺轮要好上许多。
“吁,吁!”拉扯住自己胯下马匹的缰绳,然后看着不远处骑马而来的军州戍守钟向,袁迪章亦是不敢托大,向着钟向拱了拱手:“袁迪章见过钟将军!”
“哈哈,袁将军何必这么客气!”钟向自打投向岳正以来,几乎没有了上战场的机会,而他手下的镇东军也在韦庄的设计下拆得七零八落,他知道自己没有反抗争辩的余地,默默配合之后,岳正倒也看在故人的份上给了一个军州看守。
虽然说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兵权,但胜在这官职的清贵,按照大秦的军制,各将领长期统御的亲兵卫限制在三千人,而剩下的军队就要隔几年回军州轮换,或是退役、或是休整、或是再重新整编。
上面虽然有五军都督府管着,但是军州看守对于各地军员的分配却有很大的话语权,他钟向做了多年的镇东将军,现在手里面虽然没有了兵,但这些年的资历倒也还在,几乎没有什么人敢在他面前拿大的,故而袁迪章见到他也是极为尊重的。
“钟军门,您看看我这些兵马,都是我跟兵部争来的,若是哪一年重新分配,能不能把这些老兄弟再分到我的麾下?”袁迪章有些急切地询问道。
钟向听到他极为恭敬的言语,也是笑着抚了抚胡须:“袁将军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嘛!这天下诸军,除了水军以及延伸出来的龙骧军不会大动,还有新组建的空天军团不会动,其余者都会大动,你让钟某怎么办?”
“您是陛下的心腹爱将,难不成其他人就不是吗?”钟向笑着跟袁迪章说笑起来,他指了指远处的城关,又是开口道:“那边的贺将军也早就来了,您跟他真是同属镇恶军,就连提的要求居然也差不多。”
听完钟向的言语,袁迪章也稍稍有些讶异,没想到贺轮居然跟他是一个想法,想来他们知道精兵对于战局会有怎么样的影响吧!所以听到这么一个轮兵的制度,打心眼里是有些抵触的。
可陛下的要求他们也不能不听,毕竟岳正在军中的威势可比他们强太多,这天下都是人家一刀一枪打下来的,甚至袁迪章敢打赌,他要是敢在军中说半句岳正的坏话,那些士兵就会直接掀桌子将他赶下台去。
旌旗烈烈,二人又是寒暄了几句,随即骑着各自的坐骑来到军州之中,整个大城完全成了一座兵营,内里的各种设置或是免费、或是收费给士卒开放,甚至南城的一处地方,专门设置了家眷的安置区。
由于郡县制的推行,以及兵部的妥帖设计,整个五军都督府比之晋国的兵枢院不知道强了多少,就拿军功打比方,现在论议军功的制度不在主将,而在于兵部,甚至兵部的军法体系可以定为到任意一个士卒。
而在前晋之时,士卒有多少功劳、或者说是有多少功劳,完全就控制在主将手中,如果主将想着黑掉士卒的军功,那就是挥挥手的事情,所以这才导致后面有了所谓的将门世家,后期晋国的战力越加崩溃,像是武经阁这类组织根本没有发挥它的作用,甚至到后期直接成了老兵疗养院。
当然这个“老兵”也有讲究,都是些上了年纪、气血衰微的圣境老将,你说这等军队还有什么战力?所以晋国中枢打到后面战斗力那是越打越弱,整个体系掌权的都是些老朽,最终又有什么样的作为呢?
“哒哒哒”飞驰的马蹄声疾奔而来,袁迪章从沉思中醒来,却是定睛一看这不是他的熟人又是谁?笑着上前招呼道:“贺轮将军,别来无恙!”
各地重新划分行政区位,原本什么岐川、天南、秦川都督府全部被拆成了行省,原本行省的头头是叫总督,军政都是可以一把抓的,但是到了后面,岳正将总督之权降了一档,只能负责当地的兵马调动,负责维护治安、巡防等等。
而总督也会随着兵部的要求,隔段时间就进行调动,像他袁迪章就调动了两次,而贺轮就更加夸张些,已经调动了四次,先是去孟郑行省,然后再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