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高壮的蛮人,冲击着煌门郡城的城头,此城的总管刚刚已经死于方源之手,更谈不上指挥防御了!
血水在城墙上不断的流淌,黑甲士兵和负责周旋的兵奴也是像割草般地被斩杀,一员天境小将看着高壮的蛮人,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却是已经感觉到了畏惧,但他不能退却,身后便是煌门的百姓,其中更有他的妻子儿女。
煌门郡的在编守军,大部分是来自于煌门本地,旁边的战奴则是从全国各地调来,在残酷的战场上,更是作为消耗品,用于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但现下的情形,兵奴已经没有了什么作用,势均力敌之时才需要试探,现在这种一边倒的情形,已经不需要兵奴了,他们也只能被安排在城头阻挡阻挡越虏的攻势罢。
随着兵道圣境的战死,士气变得极为衰微,已经有兵奴受不了城头的残酷,疯了一般地往城下跑去。
小将的脸上闪过一丝丝苦笑,煌门郡四门皆有越国兵马,已经被围成了一个死城,除了能靠传送司离去,怕是再没有什么安全离去的办法!
“让我们传送走!”
“快把传送阵打开,我们要去别的城市!”
“李主事,您要是不同意,我们可就准备冲进来啦!”煌门传送司的大门处,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此地主持的李主事,听着门外的大呼小叫,心也是渐渐沉了下去。
按照《大晋律令》,传送主官需审时度势,一旦城池将要陷落,必须第一时间将传送阵关闭,至于是否需要和城池共存亡,由传送司主官自决便可。
旁边的司吏们看着李主事,就想由他拿个主意,却见他一脸的决绝,心神掠动之间,手掌之上出现了一枚灰黑色的玉印,调动体内灵气,猛地往闪烁着白光的传送阵中丢去。
“不!”传送司的副手看着他的动作,骇然尖叫起来。
听到内里的声音不对,外面当地的豪族也不再守礼,径直将传送司的大门撞了开来。
只见原本闪烁着白光的传送阵,此刻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变得极为灰暗,就如同众人的心情一般,再不复一丝丝的希望。
“各位,李某已经做好与煌门郡共存亡的打算,各位还是不要再想其他心思了!”
“闭阵印一旦打出,只有天极来人将它解开,否则此地的传送阵就算是废了,尔等也不必再有其他心思。”传送司的李主事毅然决然地开口说道,众人听了他的言语,神色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城楼处的轰鸣之声,越加地响亮,不少修为较高之人运转神目,甚至能看到城头上蛮人狰狞的模样。
李主事运转身法,脚尖微微点地,向着城头的方向飞去,一边口中还鼓舞道:“李某本鄞南人士,宦游煌门已有二十载,今朝愿为煌门父老而战!”
“愿得诸君亦有血气,越虏残虐,何不提刀而战,好过庸碌而死哉?”慷慨激昂的声音,唤起了周遭世家豪族的血气,他们知道此刻已经别无选择,唯有死战打退越国的进攻。
“死战,死战!”
“死战,死战!”
西北秦川不乏慷慨之士,他们高举着刀枪,向着煌门四面城墙而去,李主事身为外乡人,都愿意为他们而战,他们作为煌门人,又何惧一死!
城头的血腥气越来越重,不少受了重伤再难动作的士卒,不断哀嚎叫喊着,等来的却是蛮人高举着长刀劈下,只见一颗圆溜溜的人头,被长刀带起的力量打得老远,血液也喷了一大片。
那是一个极为高壮的蛮子,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枯黄的毛发因为血液沾染在他的皮肤上,就好像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不少兵奴被他骇得连连后退,手中的武器都快拿不稳了。
手中挥举起厚重的寒铁刀,猛地向这些兵奴的方向拍击了过去,一两个面呈菜色的兵奴,直接被他击飞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城墙之上,碎成了一堆的烂肉。
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心中的杀意变得越发狂躁:“晋狗,都吧!”
长刀再次向着人群拍击,即便是穿着黑色甲胄的正规军,都被打得东倒西歪,更有甚者直接被打断骨头,不断哀嚎再难站立起来。
“越虏,休得猖狂!”李主事身穿文士袍服,衣带飘飞,以指作剑向着那蛮人的脑袋处就打出一道剑形灵气。
城头已经有了溃败的迹象,蛮人的强悍出乎守军的意料,往往一个高壮之蛮,几乎能拼掉几十个守军,此消彼长之下,何谈坚守呢?
丑陋而又狰狞的头颅径直飞起,李主事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抓起蛮人首级上的黄毛,大声喊道:“今朝战死,势卫煌门!”
“势卫煌门!势卫煌门!”城头的晋卒也被激发了士气,多年的征战,他们知道越虏的凶残,即便是投降,怕也是没什么好下场,何不跟他们拼了!
林平坐在自己的坐骑之上,听着城头的喊叫声,也是感慨道:“秦川之地,果多慷慨,我越国想要东进,任重而道远啊!”
“太子殿下说得是,天下不乏硬骨头,但若是将他们全部杀光,那剩下的晋人不就好统御了吗?”方源阴恻恻地开口说道,他心中早就没有了对晋国的归属感,一门心思只想变强,而恰好越国也能提供他修炼的资粮,至于为谁效力,对他而言还不是一样!
听着方源话中似乎意有所指,他向着城头挥动马鞭,大喝道:“竟然敢阻我兵锋,打下煌门,尽屠之!”
听到如此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