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叶无道心头越加阴沉,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救援常胜,身为叶氏之人的本能告诉他,常胜必须救!
可是他如今受了不轻的伤,更是传送阵失效,无法请赤霄子帮忙,心头思量片刻,却是已经认清了现实。
“罢了,现在去救援,不过是将自己再搭进去,常胜,希望你能再坚持些时候,我这就回京师唤人来帮你!”叶无道喃喃自语道。
随即他转过头去,再也不看西岭城的方向,向着旁边的主事问道:“京师去不了,其他地方还能去吗?”
却见主事径直摇了摇头,眼神也是变得极为灰暗,他在这边城做传送司主事,现在传送阵出了纰漏,简直说把他的求活之路给堵死了,万一魔域或是越虏打过来,你叫他往哪里逃?
“罢了,我就飞回京师吧!”随即,叶无道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清气氤氲的青色丹药,上有无穷无尽的木生之气,即便是叶无道这等修为,看了这枚丹丸,脸上都露出肉痛的表情。
吞下丹丸之后,他神光闪动向着东方天极飞了过去,现在他也极为忐忑,叶华坐上那个位置,我叶晋的江山就能好吗?或许并不见得吧!
再想想先前大战之时,周严用国运献祭的那一幕,也是心头暗骂道:“周严,好个老匹夫,败我叶氏国运!”
就在他叶无道向东而去,匆匆忙忙欲要逃离西北这个大旋涡时,西岭郡城之上也是杀声一片,常胜的气息越发孱弱,手上的钢鞭都有些举不起来了。
“父亲,父亲,越虏分明是在消磨您的斗志,他们也怕您拼死一搏,现在趁着您还能战斗,不如我们突围出去吧!”
义子常万晋苦劝着常胜,他的状态也极为不好,左手臂软塌塌地挂在胸口,先前大战的时候,被个蛮圣砸断却根本没有时间治疗,只能这般吊在脖颈上。
常胜看着城头已经稀疏的军民,心头也像吃了黄连那般苦涩,他不知道为什么周严还不来救他,要知道上一次,他们可是赢得了胜利啊!这次还能获得胜利吗?
难道京师出了什么变故,传送阵在西岭郡城被团团围住之际,就已经被外界的困阵截断,他常胜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外界消息,除了前一日,心头的悸动,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人走了!
“呜呜!呜呜”外头越军的蛮牛角又被吹响,仿佛越虏这边又要再次攻城了,只见林氏的两个道境也拿起武器,仿佛在准备着随军冲城。
北王林朝非和新晋的南王林尊,齐齐拿着他们的武器,盯死了城头的常胜,他们已经连续围攻了西岭城一个多月,为的就是不断消耗着常胜的体力和道元。
有人分析过常胜的性格,说他是性烈如火,要是真用急攻将他杀得山穷水尽,保不齐他有可能和他们同归于尽,到时候,越国这里必然有道境受伤,这也是他们所不想看到的。
所以这些时日,越国一方的几位道境,就来回用车轮战术将常胜搞得疲惫不堪,意图能将他在某个时间点给擒杀!
“父亲,这帮贼子又来了!”常万晋忿忿不平地说道,眼睛里气得都要冒出火焰。
此时的常胜脸上却越发平静,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兵败身死的准备,向着自己这个忠心的义子招了招手,小声叮嘱道:“去准备兵马,找还有一战之力的士卒,其他的……其他的……就留在城里吧!”
常万晋脸上露出一丝悲苦的神色,其他人他都不甚在意,唯有“万骑”让他痛惜,这些人跟了他许久,很多甚至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就这样将他们其中的一些伤者丢弃,他也是于心不忍!
可是,哎,现在也只能如此。
城头瞬间杀戮再起,丑陋的蛮人攀爬上了城头,城头的两边分立着北王林朝非和南王林尊,他们的气息死死锁定住了常胜,生怕他遁走似的。
常胜咬紧牙关,看着昔日这些越国的敌人,恨不得用上全部道元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但他做不到,这些贼人很是小心,每次都是安排两个道境前来战他,根本不让他有拼掉一个的机会。
丹田内的道元已经几近枯竭,常胜却还是像一尊冷峻的雕像般矗立在城头。
西岭城的西城墙上,已经变了颜色,原本灰褐色的砖石已经被红色取代,这是无数军民奋战的结果,为了护卫他们的乡梓,一个个西岭城中的百姓皆是悍不畏死。
甚至就连一些闺阁中的女子都拿起了刀枪,可即便红妆洒沓,但依然抵不住蛮人的凶猛狂暴,他们就像是无情的野兽,一次又一次地撕开城墙上的防御。
就连原本放在城头的一些守城器械,都被这些蛮兵消耗完毕,每次攻城之后,城下堆积了小山一般的尸体,有晋人的、也有蛮人的,先前都是蛮人的尸体占多数,打到后来晋人的尸体越来越多。
常胜此时也是准备拼命了,他钢鞭猛地往南北方向的城墙一扫,只见不少的蛮兵直接从城墙上落了下去,有的被打碎了脏腑,不停往外喷吐着碎肉末,有的则是被强大的力量掀开了天灵盖,血腥气在战场上不断弥散着。
城头似乎已经麻木的士卒,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他们就好像无情的杀戮机器,看到蛮兵上前,就仿佛本能地捅出手头的长枪意图将他们推下城去。
一些穿着黑色甲胄的女子,脸蛋上也是极为狼狈,沾满了黑灰色的斑点,她们是作为预备队上来的,但现在原本的兵卒打光,也只能是她们上来顶上,她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