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折腾一天,连穗岁累得狠了,吃完晚饭洗了个澡,躺下就睡死过去。
秦氏却怎么也睡不着,派去长公主府的人被打发回来了,带去的礼物对方也没收,连穗岁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难道又在骗她?
连方屿晚上很晚才回府,直接歇在了前院书房。
“夫人,长公主身子不爽利,又一向不收礼物拜帖,如果真是小姐救了长公主,等明日,长公主府定然有所表示,您不必太过忧心。”
毕竟以皇室的教养,这件事情不会没有下文。
虽然方嬷嬷心里也没什么底气,她今日上门,长公主府上的人对她虽然客气,却也没有多热情,她与其他府上上门送礼的管事一起被安排在偏厅吃了一杯茶,然后统一打发回来了。ps
秦氏从床上坐起来。
“嬷嬷,你真的相信她的鬼话?”
说实话,方嬷嬷也不信,三小姐从小到大,除了会惹事,别的什么也做不好。
“小姐已经被取笑了这些年,不在乎多一件少一件,夫人您放宽心。”
说的也是。
秦氏苦笑道:“已经被取笑了这么多年,我的脸早就被她丢尽了,这次她如果敢骗我,我定要把她赶出家门,谁也别劝我!”
方嬷嬷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再生气,自己的亲生骨肉还能不管吗?
有的孩子是来报恩的,她家小姐,估计是来报仇的。
“夫人,您不问问老爷今日跟谁应酬吗?”
连方屿跟秦氏表面看起来恩爱非常,提起连方屿,秦氏面上神情却淡淡。
“他打的算盘我知晓,无非就是那些人,这个时候站队对连家百害无一利,连家根基浅,只盼着他莫要把连家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睡吧。”
糟心事儿太多,方嬷嬷不敢多言,替秦氏盖好被子,开门退出去。
九王府。
楚知弋面前跪着一个下属。
“蠢死你算了,你怎么不直接躺到回春堂里面,还省了人家抬你!”
下属羞得头都不敢抬,任由自家主子骂。
“一个两个蠢的本王都不想承认有你们这样的下属,本王怎么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
如果不是长公主当街突然发病,他们今天就什么都试探不出来了。
连穗岁到底会不会医术,医术怎么样,楚知弋心中已经大概有了判断。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好在今天也算是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信息,疏影求情道:“主子,梵影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楚知弋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下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换了一副表情,勾唇笑道:“再去帮本王办一件事,将功折罪。”
“主子尽管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
连穗岁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睛,等来的不是美人关心,而是……三堂会审!
今日连方屿休沐,夫妻两人坐在主位,两旁站满了丫鬟仆妇。
来请安的妾室和庶出子女被拦在院外。
“夫人,一大早摆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连方屿看看一脸懵逼的连穗岁,又看看秦氏,开口温和说道:“岁岁又惹了什么麻烦,你与我说,回头我定然好好教训她。”
秦氏瞪了他一眼。
“若不是你次次回护,她能养成这种无法无天的性子?上次宫宴上,我念着她自食恶果没有过多惩罚,现在她敢当街调戏九皇叔,我若再不惩治她,日后,她迟早闯出更大的祸事!”
什么情况?
当街调戏九王爷?
她冤枉啊!
“娘,我昨天不都解释清楚了吗,我没有……”
“你住口!”秦氏看过来,“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你不是让我去打听吗?我告诉你我打听到了什么,长公主府将我的拜帖和礼物全都退了回来,九皇叔也没见人,只让下人来传话,说你昨天当街轻薄九皇叔。”
“来,说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做到这么没皮没脸?”
连穗岁愣了一下。
淦,九皇叔那个浑蛋坑她!
“我今天要请家法!方嬷嬷,把鞭子拿来!”
秦氏出身武将世家,从小习武,虽然做了这么多年学贤妻良母,但是骨子里的暴脾气改不了。
方嬷嬷犹豫一下,把拇指粗细的漆黑的鞭子呈上来,连穗岁一下子就怂了,立刻跳起来。
“娘啊,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骗你啊!”
秦氏不听。
“你还敢跑是吧!”
“夫人,别动怒!”筆趣庫
连穗岁往门外跑,秦氏提着鞭子追,连方屿跟方嬷嬷慌里慌张去拦。
院子里鸡飞狗跳。
脑后劲风袭来,连穗岁拼了吃奶的劲儿躲开了第一鞭,第二鞭第三鞭接踵而至,连穗岁跑的发型都散了,袖子被鞭风扫到,破了个口子。
这力道,要是抽在身上,还不得破皮啊!
淦!
谁来救她!
院子里动静不小,等在外面的妾室面上神情各异。
张氏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秦氏是正妻又如何,膝下只一个不成器的女儿,现在教训已经晚了,连家三小姐早就成为京城街头巷尾议论的笑柄了……
其他姨娘也是摇头。
连穗岁也就是出身高贵一些,其他方面……一言难尽。
前院的小厮匆匆跑来看着紧闭的院门发愁。
“张姨娘,成王殿下突然上门,劳烦您跟老爷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