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诌什么呢。”周夫人瞪他。
“侄女随姑啊。”沈承瀚打量着程禧,“禧妹妹漂亮,等您儿媳妇一怀孕,天天看禧妹妹的照片,不看电视,女明星浓妆艳抹的,哪比得上禧妹清水出芙蓉啊,是您养得好。”
周夫人又笑了,“沈家男人正经,偏偏生你这么一个油腔滑调的!”
沈承瀚裤兜里的手机一阵振动,他掏出,不露声色揣回,朝周京臣扬下巴,“客房经理给你拿了一件新浴袍,你回房间试试。”
“你们住一起?”周夫人一怔。
“叙旧嘛。”沈承瀚睁着眼说瞎话,面不红气不喘的,“我都下完单了。”
周夫人半信半疑,“下什么单。”
“波兰籍的模特,双胞胎姐妹花,您放心啊,有体检报告,没毛病。”沈承瀚贫得很,把花花公子的德性演绎得炉火纯青,“京臣先挑,他挑剩下的,我要,我这方面不挑食。”
太逼真了,周夫人彻底信了,也彻底急了,“你少折腾啊!还拖着京臣,他可不是这种人。”
程禧在岛台重新斟了一杯茶,送回会客厅,沈承瀚挨着周夫人,“二楼的汤泉宫有中药池,舒筋活血美容养颜,我亲自安排您搞全套,保证回家周伯父抱着您不撒手,重温新婚。”
周夫人憋笑,狠狠踹他,“你没大没小!”
恼归恼,周夫人一向是爱美的,一年保养塑形的花销有一二百万,年轻人流行的项目,她统统做过,年长日久不免有副作用。
一次药浴就有美容的功效,她当然要泡。
沈承瀚搀着周夫人离开,周京臣也没再久留。
程禧失眠一宿。
天亮又睡过头了,十点多钟才起床,去一楼的自助餐厅。
餐厅和泡温泉的会馆是同一家,基本住酒店的客人都会泡,入住有通票。
她夹了水果、素菜、鲜榨豆浆,端着餐盘去靠窗的位置。
一只有薄茧的手从背后捂住她眼睛。
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程禧意兴阑珊,“是哥哥。”
“不高兴了?”周京臣俯身,凑近端详她,“下午你承瀚哥哥带你去蔚湖划船。”
薄荷牙膏的清爽味道,扑在她鼻息。
程禧看着他,“你去吗。”
“不去。”
她摇头,“我也不去。”
周京臣发笑,椅子挪到她旁边,“我去呢?”
“那我也去。”
男人笑声愈发大。
程禧咬着豆浆杯里的吸管,夹了一筷子海带丝,喂他。
周京臣不喜欢凉拌海带,他喜欢温热蒸煮的食物,只是她第一次喂,即使不爱吃,也张嘴吃了。
与此同时,保安发现酒店门口泊了一辆车,十几分钟了,没熄火,挡着路,一动不动的。
敲车窗,“是客人吗?”
下一秒,车窗降下。
露出叶柏南的一张面孔。
他眼中的惊愕未消,目光依然停在餐厅的橱窗上。
程禧去了二楼。
灯牌是:汤泉宫。
“二楼包场了吗?”
“一位先生昨晚包了药浴池,温泉池正常营业。”
叶柏南下车,钥匙丢给保安,步履匆匆,“钥匙扣有车行的号码,你联系对方取车,我不租了。”
二楼一整层都是汤泉宫。
一分为二,往左是药浴池,往右是温泉池,各有男、女更衣室。
左边大门竖着告示牌,“对外不开放。”
叶柏南推门,走廊空旷,女更衣室隐隐传出男人的喘息声,略粗,略压抑。
和女孩的呻吟纷织在一处。
他皱眉,循着声源。
每迈一步,喘息和呻吟也加剧。
“你轻点!”女孩哭腔,“你拔鸡毛呢”
男人鼻梁有汗,一手拥着衣衫不整的女孩,一手探入她长裙,来回蠕动,支出一个鼓包,“你梳头发梳漏了一撮,贴在裙子里,绞住拉链了。”
拉锁的齿刃和长发勾缠,缠得死死的,周京臣解开上面,下面挤得扭曲,越挤越疼,“把这一撮剪了。”
“你会剪吗”程禧犹豫,“我5月1号有比赛,你剪得参差不齐,高清镜头太丑了。”
周京臣板着脸逗她,“回去嫁给黄老太爷,早日给黄老太爷添个老来子,还比什么赛。”
她破涕为笑,“黄老太爷已经坐轮椅了,生得了吗?”
“腿脚不利索,不妨碍。”他从员工的杂物箱里翻出一副生锈的剪刀,“老实些,扎出血别赖我。”
程禧生怕他剪坏了,“咔嚓”声一响,她问,“你剪了多少?”
“剪秃了。”
周京臣原本是在男更衣室换衣服,程禧的裙子卡住了,叫他来女更衣室。
这会儿,他只穿了长裤,浴袍搭在架子上,赤裸的腰背弓起,更衣室是暖光,色调有浓稠的蜜感,暗化了他的斯文白皙,衬得身躯精壮勃发,有一股平日少见的野蛮,狂性。
与怀里的女孩一刚一柔,一硬一软。
极具冲击。
力与美、宽阔与纤弱的结合。
更衣室的帘子不知何时敞开一角,晃动间,又无声无息地合拢。
“先生,抱歉,今天药浴池不接待客人。”一名服务生恭敬迎上叶柏南,作出请的手势。
“酒店在几楼?”
“6至32楼。”服务生指着直达电梯,“6楼登记。”
“多谢。”叶柏南越过服务生,乘电梯上楼。
数字一格格跳动,他站姿苍劲玉立,神色如常。
到6楼前台,出电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