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震惊,程砚却也只是淡淡的扔下了一个字。
“嗯。”
随后,程砚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阁楼内走去了。
那一刻,天上甚至还飘下了雪花,仿佛在为她此刻的悲惨境遇渲染气氛。
虽然她还没打开眼前的这扇门,但从那门上已经生锈的铁锁,她也几乎能想象得到这里面是什么样的。
这里大概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室。
估计连基本的供暖都没有。
所以,周淮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打退堂鼓吗?
如果周淮深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那么只能说,他打错算盘了。
她纪繁星,从来都是越挫越勇。
周淮深越是想要撵她离开,她就越是要让自己留下来。
这样想着,纪繁星就拿上了手中的那把钥匙,准备打开这把锁。
但预料之中的,生了锈的锁,根本就没那么容易打开。
她足足在冰天雪地里站了半个小时,才打开了那把锁。
那双手,都快冻得丧失知觉了。
而这一幕,都被坐在二楼阳台的落地窗前的周淮深看在眼里。
“这边的一切事情,都别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周淮深一边关注着纪繁星的一举一动,一边面无表情地叮嘱道。
只要他够狠,他相信要不了多久,纪繁星就会缴械投降的。
而程砚在这时,也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
从这里看下去,纪繁星的身影好像就更显瘦小了。
“少爷,那个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程砚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这样的天气,很容易出事的。
但听到这话的周淮深,却是朝程砚投来了一道冷冽的目光。
“怎么,你这是想给她求情?”
程砚连忙低下脑袋,一脸认真的说道:“不是,只是因为她是老爷子给您找的妻子,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怕老爷子那边不好交代……”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周淮深不以为意地说道。
下一瞬,他就滑动着轮椅往床沿边上去了。
“你退下吧。”
折腾了这么一天,他也该休息了。
说不定,经过这一个晚上,纪繁星就会想通了。
程砚当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在点了点头之后,就默默的退出了周淮深的房间,还给周淮深关上了门。
夜慢慢的就深了。
今晚,向来睡眠质量很差的周淮深,竟难得的安稳入眠了。
然而,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却又被一阵动静给吵醒了。
待他睁开眼的时候,房外恰好传来了程砚的声音:“少爷,出事了。”
周淮深不禁皱了皱眉,心里随之出现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什么事?”
“地下室着火了。”
什么?
着火?
十分钟后,程砚推着周淮深来到了地下室外面。
原本的熊熊大火,在佣人齐心协力之下,已经被扑灭了。
但那地下室的入口,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看着这一幕,周淮深的脑袋里飘过了四个字。
鸡飞狗跳。
对。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鸡飞狗跳。
可爷爷居然说,这女人是他生命里的福星?
这样的说法,未免太过扯淡!
“怎么回事?”站在周淮深身后的程砚开口询问。
听到声音的纪繁星,她马上回过头来,并且来到了周淮深的面前,满脸歉疚地说道:“抱歉啊……我原本是看到那边有个炉子,就想生点火给自己取暖,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周淮深满脸无语地扫了她一眼。
但很显然,他现在并不想理会她。
所以,他很快就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冷冷的问道:“火灭了吗?”
管家在这时小跑着来到了周淮深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已经没事了,不过这个地下室……怕是没办法住了。”
对此,周淮深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冲程砚说了一句:“进去吧。”
“是,少爷。”
见程砚马上就要推着周淮深进去,纪繁星自然是三两步拦在了周淮深面前。
“还有事?”周淮深冷冰冰地看着她。
“现在地下室不是住不了了吗?那我……”
周淮深微扬了扬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声音比这天气还要冰冷刺骨:“就睡这雪地。”
那一刻,纪繁星是真的险些爆粗口了。
这男人怎么能这般冷血无情?
让一个女孩子睡雪地里?
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不过,纪繁星终究还是逼着自己忍下了那口气。
下一瞬,她就在周淮深的轮椅前蹲了下来,并且满目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周淮深,我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
“从那么远的地方嫁过来,就算你对我有任何的不满……”
看着纪繁星的这副样子,周淮深的眸光渐深,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
只要她摆出这副小白兔的样子,通常都没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就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
“淮深,这大半夜的,你又在搞什么!”
虽说这座阁楼跟前面的大别墅隔着一段距离,但如果这边真的闹出很大的动静,前面的大别墅那边还是会知晓的。
况且,还是失火了这样的大事情。
不过这事儿……周淮深不论怎么想,都觉得是纪繁星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想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