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托在手心里的tiffany&co指环项链。
这是景煊送给她的,一份极为精致的礼物。
而她一直没有带过,在没有换办公室之前,这项链,安静的躺在她办公室的抽屉里,而那天收拾出来时,她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放下那段纠缠的过往,但舍不得扔,更不可能转送给别人,就随手放在了随身的一个小首饰盒里。如此,也是这次被她给带了来的缘故。
“温柔的承诺……”程爱瑜的脑海中,又冒出了刚收到这项链时,唐枫和她说过的话,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这才恍然,兜兜转转,原来他早就表明了心迹,也只有她一再的错误理解,并且将他拼了命的往外推。
如此,希望现在接受,还不算晚。
想起了昨夜给景煊去的那通电话,随意他因为马上要去集合,只能和她说了几句,但却让她无比安慰。她记得,自己当时脑子一热,对他说了“想要办场婚礼”。景煊的回答是:“那么就多办几场婚礼吧,你家一场,我家一场,四九城在轰轰烈烈的摆一次,让你当新娘当个够本!怎么样?”
他还说:“你会是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我的新娘……”
那声音与她记忆中最温存的一部分重合,那声音也是属于景煊的,是清脆柔和的童声。即便她那时年纪小,记不得他们经历的点点滴滴,却也记得他满眼夕阳的余晖,与他柔嫩的声音。
擅长对声音的记忆,也是程爱瑜的一个特点。而那个声音,她记了太多的岁月,以至于,它伴随着梦,萦绕多年。这大概也是她一直都无法放开景煊的缘故吧!
“阿煊……”她低声唤着那个昵称,嘴角翘起不为人知的妩媚的弧度,漂亮的杏眼随着笑容,渐渐眯了起来。
伸手触摸着指环,程爱瑜用指尖描绘着那个圆环的弧度,笑了笑,就将那条项链呆在了脖颈上。轻轻地落上搭扣时,搁在流理台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捏紧了搭扣,程爱瑜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接通电话,手上却一点儿也没闲着,动作飞快的从手包里取出化妆盒,虽然她平时不怎么用到这东西,但每次参加宴会,还是会画个淡妆,毕竟这也是一种礼仪。平时她再怎么随意都行,但在这种场合里,太随意了会丢程家的颜面。
“小鱼,你早上给我打电话了?抱歉啊,我上午去做产检了。”
顾繁华的声音,从手机送话器中传来,听上去微微有些疲倦。
“怎么样啊,我家干儿子一切安好?”程爱瑜的声音一如往常,但熟知她的人,不难从她的声音里,感觉到一份不同寻常的轻快。
这,是因为释然。
但此时此刻的顾繁华,是半点儿也不会感觉到。她满脑子都是唐枫的话——“这些事,你最好早点和程爱瑜说,不然,以她的性格,让她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了,她会恨死你的!不……也许那时的你,连让她恨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话,唐枫就挂断了电话,直到现在,都还是关机状态,不知这代表着什么。
顾繁华无助,忐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频率绝对不输“神曲”旋律的高亢。
“放心吧,好着呢!”蠕动唇瓣,顾繁华一手按着小腹,缓声对死党说着。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开口,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在那边还好吧,去看廖城了吗?”
“嗯,去了,还帮你问候了他。”
程爱瑜清晰的记得,当年她和顾繁华因为这件事儿闹僵了,她无法理解顾繁华当时的阻拦,和她大吵了一架,冷战了少说又一个月。但程爱瑜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家里,所以顾繁华一直都相安无事。而之后……之后好像是一场歌剧吧,她们俩坐在了一起,顾繁华解释、道歉,之后两人才和好了。
她们俩以前也吵过架,小时候还打过,但她们俩就是有那么一种“革命感情”,再吵再闹,但要是有谁对对方不利,她们都会立刻抄起砖头板儿,管他三七二十一,冲上去给那王八蛋龟孙子,胖揍一顿再说。而那些恩怨,立马就跟烟云似的消散了。
女孩子,就是这么个矛盾体,她们也总有那么个闺蜜,能够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最困扰的时候帮她一把。她们可以睡在一床谈天说地,也可以抱在一起厮打成团,她们互相羡慕,互相赞颂,她们的家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她们愿意和对象分享一切。即便是两人正因为某件事儿闹着别扭,也会在下一刻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又黏在了一起,而外人要就那么问一句,你俩不闹脾气了,准有个姑娘会横那没颜色的家伙一眼,有可能还会在赏个白眼,送一句:“你有病吧,就希望咱俩闹是不是,挑拨离间,没安好心……”
然后一堆不好的形容词,就此又都加之在那人身上了。
有人说,这就是女生。
正想着,顾繁华的声音就再次传来:“谢了小鱼。”顿了下,她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开口,“小鱼,那件事……你还介意吗?”
声音微微滞了下,程爱瑜再次开口,“人非圣贤,我早就介怀了。”
不自觉的,顾繁华舒了口气,但她却总觉得那儿怪怪的,仿佛舒了口气后,心中的负荷就压得更重了。
“小鱼,你那边……还没受到舆论的波及吧!”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程爱瑜吐着唇彩,抿了抿嘴:“暂时没事,不过那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