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桐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的不悦和讥讽,仿佛真的只是在打趣妹妹一般。
杨思宇微微垂眸,唇边漾着浅笑。“我们可不像姐姐那么好梦,这不,早早的就起了,我们可是很想要得到了悟禅师的卦签呢!毕竟,禅师这可是今生最后一卦了呢!”
杨思宇的话里有着微微的嘲讽,暗指她们没有杨思桐的好命,身为嫡长女,可以享受到一切最好的待遇,无论是在家,还是今后挑选夫婿,都不是她们这些庶女可比的。
听着杨思宇的话,杨思桐淡淡的笑着,眼里有着浅浅的责怪和不悦。“二妹今早上是吃了什么?怎么这么大酸味儿。”
这话说的杨思宇一噎,面色很不好看。“瞧姐姐这话说的,什么酸味儿不酸味儿,这知道的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姐妹在为谁拈酸吃醋呢?”
这话说罢,不仅杨思桐面色瞬时难堪,就连杨思琦和罗梦婷也是面色微变,几人看向杨思宇的眼神全都带着不满和责怨。
“二姐这话还是不要乱说,什么拈酸吃醋,说的好像是在为男子怎么了似的?亏得这里没有别人,要是这话传了出去,咱们姐妹的脸面还要不要,杨府的脸面还要不要。况且,这里还有表姐在呢!你这话是指谁呢?”
杨思琦看似大义的指责杨思宇,可是听着她这话,杨思桐却在心中暗笑。罗梦婷和她母亲杨如珠匆忙投奔而来,事先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所以,早在杨如珠母女住下之后,府里便传出了许多版本,说什么的都有。
其中有说杨如珠在丈夫死后,想要女儿不再像她那样嫁个不值当的人,于是便带着女儿投奔娘家而来,希望借由章氏的人脉为罗梦婷找个好婆家。
也有说罗梦婷已经许下夫家,可是杨如珠却不愿意将罗梦婷嫁给对方,于是便带着罗梦婷离开了夫家本籍。
而最最离谱的却是,说罗梦婷在她父亲的老家本籍家乡淮扬,与一男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这个男子又正好是当地知县女儿的夫家。于是,得知罗梦婷与知县未来女婿的关系,知县一家大怒,便要教训教训罗梦婷,因此,杨如珠母女在本籍淮扬待不下去,这才想起来京都投奔娘家。
当然,无论是哪个版本,章氏都是不知道的,而杨如珠和罗梦婷,虽然知道,但因确实是借住兄舅家,所以即使心中恼怒,却不得不装出不知道的样子。
几个版本之中,除了知县那个,其实都是乱说的。
杨思桐可是知道,罗梦婷确实是与知县女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犹记得前世,罗梦婷和其母亲杨如珠来投奔自己家后,章氏给敲定了一门亲事,那是门极好的亲事。可是就在双方要交换庚帖的时候,却在这时闹出了知县的事情。
于是,章氏大怒,并扬言罗梦婷的亲事她不会再管。杨如珠眼见事情暴露,知道就凭她的人脉和脸面,想要为女儿找一门好亲事是不可能的。于是苦苦哀求章氏,请她不要不管她们母女,经不住女儿的求情,章氏最终还是为罗梦婷找了一门亲事,只是却不如之前找的那门。
这件事,当时是被章氏严令诫口的,若是谁传出半点风声,就直接打死。所以,即使当时罗梦婷那件事暴露了,但知道的人却没多少!
而今世嘛!
杨思琦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罗梦婷涨红了脸,贝齿咬着唇瓣,泫然欲泣的看着杨思琦,声音里有着控诉和委屈。“三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和母亲贸然前来是有些不妥,可是…可是我和母亲是经过外祖母和舅舅同意才住下的。三妹妹现在说这话,是要打我的脸么?”
说到这里,罗梦婷眼泪嗽嗽而下,那娇俏的模样配上落泪的样子,好不可怜。
而事实上,罗梦婷心里却恨得要死。这个该死的杨思琦,竟敢拐着弯儿的骂自己,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自己和母亲不过是外人,只是借住在杨府的人么?
还有,杨思琦话中暗含的意思是想说明什么?
难道说,她知道那件事了?
不行不行,那件事千万不能让祖母知道,若是祖母知道了,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要是祖母因此不管自己的亲事,那不就完了。
“瞧表姐这话说的,好像我多不乐意你和姑妈住下似的。说句不好听的,妹妹我在府上也只是个庶女而已,哪儿敢给姑妈和表姐你脸子看呢!我刚才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表姐可千万别多心才是!”杨思琦甜甜的笑着,一双弯弯的似月牙。
“是么?那还真是我多心了!”罗梦婷笑着说道,完了,眼眸低垂,眼底怨恨非常。
杨思宇嘴角噙着冷笑,说道:“哎呀!三妹这是说话的,瞧你把表姐给气的,这要是让祖母知道了,那可怎么办呢?”
听着杨思宇说话,杨思琦转头看着杨思宇,似笑非笑。“二姐这是在挑拨离间么?”
脖子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要不是为了面子,她真想一巴掌给杨思宇朝华过去,然后狠狠的划花她的脸。
杨思宇状似惊讶的看着杨思琦,语气微嘲。“三妹,这‘挑拨离间’几个字我可不敢当,谁不知道祖母可是很疼姑妈的,这个霉头,我可不敢触。”
杨思宇手拿绢帕掩唇轻笑,讥讽意味十足。
“是么?可我看你好似一点也不像不敢的样子!”杨思琦冷冷的看着杨思宇,心中不知道暗骂了多少句贱人贱人贱人……
“哎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