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候就是怕自己这个被母亲在世的时候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儿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故而派了得力的管事妈妈在身前服侍。这位妈妈虽然挡不住和安郡主胡闹,但至少能够帮着掌掌眼,知道谁是昌平候府能压下来的,谁又是昌平候府根本不敢招惹的。
前开始,各地诸侯藩王陆续回京,管事妈妈可是曾经跟在昌平候夫人身后去皇宫走过一圈的,别的诸侯和昌平候身份地位差不多不足为提,倒是英王、信王、梁王等几位藩王让昌平候深为忌惮,当中数过英王让人芋深刻。年纪虽然最小,那身高和个子却是鹤立鸡群,谁让人英王府的老王妃有几分胡人血统呢。
因此,管事妈妈看到赵漠亲自抱了冯初晴离开就有些胆颤,再听得赵漠说明日要上门“叨扰”,跪在和安郡主身前劝告固然有劝阻的意思,何尝又不是自己的腿脚不由自主地发软呢!藩王当中,谁又有英王这样和皇帝、太后血缘最深最得两位皇城中最高位的人眷宠呢?
这下子,也不管和安郡主愿意与否,管事妈妈命了两个丫鬟架着她,三人匆匆离开了山坳,只待回去禀明了昌平侯夫妇再做计较。
和安郡主倒是留下了一路的鬼哭狼嚎走了,被赵漠抱着的冯初晴若有所思,“阿漠,这边山坳寻常人家是不能来的吧?”
“嗯。”赵漠抱着她还得注意嘟嘟行走,根本无暇他顾。闷头应了一声后走得更快了,“初晴,我还是带你回城里找大夫看看吧。”
冯初晴也不知道是疼得麻木了还是在赵漠宽阔的怀里太过安逸,总之原本难耐的疼痛像是好了许多,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吓着嘟嘟了,待会儿我就在上面坐着,你带着他玩吧。”冯初晴心里装着很多事,但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她怕答案出来之后自己更难决断。如此倒不如顺其自然。若是赵漠有心,临走前总是要有个交代的。
因为有此插曲,中午时分的烧烤香味虽然是引得附近山头人人驻足,冯初晴也没心思去享受。草草用了些许就在同样心不在焉的赵漠陪伴下回了榆树巷子。
榆树巷子院子里。洪大山夫妻俩回来取衣裳。正好碰上了高文正和高洪氏带着礼物上门拜访。瞧着赵漠将冯初晴抱进院子,各人眼神不一,洪大山夫妻两个是真的开心。迎了上来,“初晴这是咋啦?”
“木头?!爹娘不是说你死了吗?”高洪氏也是惊呼了一声,对现下的状况摸不着头脑。
“大姐、姐夫。”赵漠眼神闪了闪,这几日在榆树巷子这边虽然和冯初晴两个没什么交流,却是派人将几人进京来后的事情查了个清楚,高文正和高洪氏对人的态度早已被他知悉,伤心之余,态度也便没了热络,转头对洪大婶安慰地笑了笑,“初晴摔了下,师娘和师傅要不要搬回来帮着照看下嘟嘟。”
“这样啊?”洪大婶犹豫了下,想起常满夏的叮咛,突然福至心灵,拉了嘟嘟道:“正好,那边满夏媳妇怀了身孕,就是胎相有些不稳,不知道从哪得了个偏门法子,说是要找个匠的小娃娃就近压着,满夏便趁机说让嘟嘟过去住上些时日,我待会儿就带了他去那边着。”
“满夏哥又要当爹了!”冯初晴眼睛一亮,真心为常满夏高兴,这么快有消息,不是成亲那两日就怀上了?…
“嘟嘟过去,不会有什么吧?”赵漠就阴暗了一把,想着常满夏那常卢氏怎么会起了带个孩子在身边的心肠,该不会是知道了冯初晴母子两个的存在起了什么歹心吧?这么一想,立刻不淡定了,“师娘,你就不能在这边帮着带嘟嘟吗?常满夏那边我去说一声。”
“你去说?你去说什么?”洪大婶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满夏也正有事情要与你说呢。”
被冷落在一边的高文正以为机会来了,忙跳出来道:“这边院子太小,要不然岳父岳母还是带着木头和弟妹都住到我家里去罢,日后燕南伯府二夫人或是蜀郡王世子来找也有地方招待不是?”年后,高文正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冯初晴住的这个小院子竟然是燕南伯府上挑的,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和这些权贵人家打了交道,目视冯初晴姣好清丽的面容,再想想赵漠失踪三年,高文正的心思不可避免地阴暗了。
冯初晴被赵漠抱到了正厅找椅子坐下,便对洪大山夫妇两个说道:“还是算了吧,高姐夫觉着这儿离着燕南伯府近呢还是你那边离得近些?住在这儿才更方便些。干爹、干娘,高姐夫要接了您二老过去享福,您们也不用顾忌我什么,尽管去和姐姐还是两个外甥聚上一聚。您们也知道,越是安静的环境越是有利于我做绣活。”
搬到榆树巷子来洪大山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女儿女婿再怎么混账,那也是血缘亲人。夫妻两个一辈子就高洪氏一个女儿,难道就真的今生不往来?在京城的时间不多,冯初晴还是希望两位老人能够和女儿外孙搞好关系,京城这么远,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来,借着钱皓兄妹的势,就不信高文正夫妻还是之前的态度,至于高文正所求,等自己等人离开京城后他就该知道并不是如他想象当中那么美好了。
现下坐下来,冯初晴身上各处的疼痛又冒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一番话说完已是有些喘不上气来。赵漠向来是冯初晴第一,其余万事往后推的,第一个发现冯初晴的不适,很不满高文正和高洪氏在这边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