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为何只有一个男游客会按向紧急按钮……我以为,那时大概只有他意识到了呼吸困难并想要报警,但可惜这时电梯内的空间已经被扭曲,再加上妖精术法的作用,所以报警器才会没有响。”
“那么动机呢?”卓扬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夹在指节的烟已经燃到了烟尾,但这烟不是他刚才那把剑吗?我皱了皱眉,觉得或许这个比我刚才讲的那个还要科幻,哦不,简直就是玄幻了……
我顿了下,还是说:“我猜是……报复。”
是报复么?我分明看见卓扬的唇角动了动,却是没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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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幽暗的海洋馆出来,我被头顶的烈日晃的一阵睁不开眼睛。很快,新鲜的空气和喧闹的人声将我包围,我轻吁了口气,突然有种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不过,现在最亟待解决的问题是,我真的很饿啊很饿……
出来后,我就一直跟在卓扬后头不吭声,气氛僵了半天,终于在陆温茗从停车场把车子开出来后打破,卓扬说,他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茶餐厅不错。陆温茗听后表示跃跃欲试,奈何这欲试才试到一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老萧事务所的林弯弯,林说事务所最近出了点小麻烦,要他赶紧回去一趟。陆温茗叹了口气,只好艰难的决定放弃这回宰卓扬一次的机会,并向我抛来了一个幽怨的眼神,说他这就过去。
天可怜见,在陆温茗走后,我只觉得原本僵硬的气氛简直堪称成呈指数下降。而就在气氛即将突破临界点的时候,卓扬已经一把拉开车门把我硬塞进了副驾驶座上。
我撇过脸,还是不说话。倒是他在反动车子后,推了推眼镜,我以为他推眼镜是要说话,谁料反被他先将一军,他问:“你想说什么?”
敢情是预备好了套等我钻呢!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哼了声,说:“没有。”
话说完,却见玻璃车窗上映出某人的嘴角隐隐翘起,他空出只手按下音响键,音乐轻柔响起的同时,只听他难得的呵了声,说:“真是小孩子脾气。”
我承认自己被他受用的声音弄得很没辙,索性闭上眼,开始装睡起来。实在也是我昨夜睡的太不安稳,所以这一眯眼,没想竟然真的很快睡着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等我醒来,人已在一间装修简洁温馨的茶餐厅里了。透过面前的落地玻璃窗,我望着楼下繁华的街道,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扫了眼周围,发现有不少年轻情侣都在偷偷看我,我有点疑惑,于是问:“我刚怎么上来的?”
此时卓扬正在看菜单,他抬睫看了我一眼,目光很快又移回去了,“抱上来的。”
我愣了下,说:“啊?”
然而他并不打算搭理我,只是向身旁的服务生招了招手,说:“要两份意大利通心粉、一份冰酿黑糖奶茶,一杯拿铁咖啡。”点完单,他又停了停,这才补充一句:“你还挺重的。”
我:“……”
我觉得自己目前的战况有点惨淡,碰上卓扬这样质量级的嘴炮,我的道行简直都快一夕回到解放前了啊。我叹了口气,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间,一种微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了来,我低头,看见胸前吊坠的瓦片链,不知什么时候竟被人换成了条蛇骨链,再看成色,显然比我先前的银项链要亮上许多。
我努力将声音稳住了,问卓扬说:“这项链是什么时候……”
没料想卓扬倒也没避,直将视线望向我脖颈的项链,说:“这个款式果然很适合你。”
我说:“啊?”
他推了推眼镜,隐隐勾起唇角,说:“我只是想说我真有眼光。”
我:“……”
沉默了一会儿,我分清形势,直觉认为我目前最首要的是先将局势稳定下来,我吸了口服务员刚端来的黑糖奶茶,说:“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女朋友?”
卓扬双手交叠,下巴支在上面,说:“嗯,你就是。”
我被他噎的半天张不开口,倒是这时他的目光忽而停在我的吊坠上,淡淡说:“颜色好像更亮了。”
我呃了声,想想还是把昨晚和陆温茗在苏菜馆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给他听,他听着,终于在听见女娲石三个字时挑起了好看的眉毛。但让人不解的是,他并没有如沈一菲一般表现出对传说的质疑,或者像陆温茗这种本就对情况有所了解的人一般仍旧开着半冷不冷的笑话,而是动作优雅的将服务员新端来的意大利通心粉推到我面前,然后问:
“葛叶,你相信契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