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又开始前行,我被重新关押了,和一群人犯关在一木笼子里,我突然有些害怕,我身边的人犯,大多被摧残的不成人形,一脸将死之人的表情,手上脚上吊着铁链。
我和一些女眷关在了一起,我算是这些女眷中最正常的,一个个都神色木然,衣服凌乱,有些和我一般大。
我推了推身边的女孩子,她木然的看了看我,然后死气沉沉的又低回了头,嘴里喃喃自语,听不懂在说什么。
我看到那一直看守我的两士兵,忙伸手冲他们喊道:“两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人满脸悲痛惋惜之色看着我,对我招手道:“姑娘,放心去吧!我们会给你烧纸钱的。”
大军一路向前,高伟的城墙就在眼前,城墙之上是阴沉的天空,今天天阴,还有风,道路两边早围了群看戏的麻木百姓。
我颓然放开了手,这一幕多么的像电视里演的,大将军凯旋而归,欢欣的士兵,后面有车坐得,一笼一笼都是囚犯,命运只有一个,死!
是现在就死,还是过几日再死,那都看领头的,进了城,场面开始热闹了起来,未来的帝王,百姓即使不喜欢,可也要奉承下,前面满面微笑的欢迎,后面是开始仍各种烂菜,臭鸡蛋,边砸边骂,“奸贼!坏蛋……”骂什么的都有。
我此时此刻和身边的女孩们无异,木然,等死。
我本以为大军累了,会先回军队里,然后再处置我们这些犯人,那样我还有一线生机,可想不到东陵人办事效率这么快。牢车直接去了菜市口。
菜市口呀!有比我更悲催的么,高台上光膀子的侩子手,手里的大刀即使在阴天里也是闪闪发光的。车里的姑娘们终于不再木然,她们纷纷发出悲切的凄惨哭喊声,那声音一声一声直撞进我灵魂深处,我也忍不住开始发抖,说起死亡并不可怕,可面对着死亡,我竟怕的打颤。
有官员在前点着花名册,每点一个。脖子里便插个令箭,浩浩荡荡的赴死队伍,无论男女。都在哭泣,我已经分不清天与地,全是人,好多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快!快找找,又没人认识的,求他们救我。
“叫什么?”
“……”我看不清眼前的人,被一层水雾挡着,“救救我,我要见你家太子。我是他救命恩人,求求你。”我拉住眼前的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疯子!”那人气愤的推开我。并在花名册上胡乱的涂了一笔,脖子被插了个令箭。
一股寒意自脚底窜到头顶,我突然变得清明起来,心里没有了对死的恐惧,这种感觉很可怕。可怕到让我脑中一片空白,心无杂念。我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犯人一个个像萝卜一样,被削了脑袋,黑乎乎的脑袋在地上滚着,而另一边,曾经的锦衣华服,享受着荣华富贵的人物,被捆绑着,被人一刀一刀的凌迟,发出凄厉的叫喊声,并叫骂道:“赫连泽,你这王八野种,有种一刀砍了老子。”
赫连泽,那混蛋叫这名,我眯着泪眼在偌大的菜市口寻找,找着了,刑台对面的大看台,而那厮正翘着二郎腿,看的有滋有味。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我一抹眼泪,好端端的将对面的那厮看清楚,真想扒下他的面具,然后再他脸上划上九九八十一刀,将心中的恐惧收好,我深吸一口气,活着!想尽一切办法。
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快要轮到我了,活着!活着!这是我唯一的信念,我对着对面台上的赫连泽大喊一声:“赫连泽!”
声音出乎意料的压住了喧嚣,我脑子里全是怎么活着,该怎么办,周围的人什么表情,什么眼神,我都忽略,只是看着那个嚣张的身影。
“你欠我一条命!”我大声喊道,四周哗然,有士兵上来要拉住我,看台上的那人仍翘着二郎腿,一手托腮,不为所动,又砍了个萝卜,我被抓住,士兵们因为有忌惮,不敢对我怎样,我又大喊道:“我救过你呀!我们是老相识了,手下留情呀!”
不行!不行!我几乎快痛哭流涕了,然后发疯了吼出句:“我有你娃了!”
菜市口一下子安静异常,而后又喧声震天,我感觉自己做个梦,仿若过了千万年,刚刚那句话定不是我说的,看台上的那人嘴角挑起诡异的弧度,整个人也变换了个姿势,终于到我了,天色更沉,要被砍头了,我死的真是够悲催的,最后连名声也搭上了。
“暴君!”人群里突然冲出一群人,浩浩荡荡,一起杀向了高台之上。
看台上的赫连泽,不急不慢,大手一挥,隐藏在暗处的侍卫纷纷跳了出来,这是一群不同与普通的侍卫的侍卫,都身着黑衣,带着黑色的面具,偌大的菜市口一下变得杀机沉沉,“杀!”随着一声令下,菜市口成了屠宰场,赫连泽不慌不忙的拿起一举弓箭,搭箭往着我这个方向。
我心下黯然,暗自感慨,这样死也算是体面的。
我眼一闭,等死,耳边咻的一阵疾风飞过,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没有刺骨的疼痛,耳边有混乱的叫喊声,“姑娘!跟我走!”一人突然拉住我的手臂,我来不及看来人是谁,一个急冲跟着奔了出去。
全是奔跑的人群,还有鬼魅的黑衣卫和豪杰义士的缠杀。我一路狂奔,内心止不住的激动,我活着!呼吸着!
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我们停了下来,大口的呼着气,喉咙干得冒火,我困难的呼了口气,喘着气道:“大侠!多谢救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