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的不怎么熟,半睡半醒的,听到窗外沙沙的树枝碰撞的声音,忽而听到悠远的笛声,忽远忽近,悠扬动听,夜深人静时谁在吹笛子,我睡不好,披衣走到窗前,看到远处的桃花树下站着的人,暗夜下竟美的动人心魄。
我双手抓住衣襟,深吸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狠灌了一口水,喝的太猛,咳嗽不止,惊的外面守夜的侍女,跑进来惊慌道:“姑娘!你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没事!”我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屋外很快有人进来了,只见赫连泽急匆匆的走来,手中还拿了一支碧玉笛子,眼都不看下周围的人,直接道:“让你们照顾人,怎么照顾的,来人,将她们都拖出去,杖毙!”
“陛下饶命!”侍女顿时跪在地上哭泣求饶,我皱了皱眉,“我咳嗽了几声,怪这侍女何事了,若是这样,你不如也将我一起杖毙了。”
赫连泽一愣,冷着脸,瞪我!随即门外有人道:“白姑娘!你不能进去。”
白海棠来了,我曾经的好姐妹,人真的是不能貌相,想起来,当年我是有多么的纯良,人的心真的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琢磨的透,白海棠还是进来了,着了一身的白衣,仙仙欲飞,她直接和赫连泽道:“卫乞术带兵杀过来了。”
赫连泽眉头一皱,忽的冷笑,“不自量力!”
我心头亦是一紧,他带兵来了,他果然和官修联合了,若是真这样,赫连泽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可笑,自不量力的又会是谁,他东陵的皇帝道西照来闹事。不是自寻死路么。
我不动声色的静坐在床上,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要不等下混乱逃出去,这个方法还是可行的。“我要睡了,你们出去说吧!”我出声道,然后自己脱了鞋钻进了被窝。
“你好好休息,我等下来看你。”赫连泽说道。
我自己背对着他,赫连泽一走,我又立即起身了,窗户就近在眼前。而且还是开着的,我有些激动的拿起梳妆凳,用窗帘捆绑起来。悄声的投放道窗外,又慢慢的从窗外爬出去,垫着梳妆凳,跳出了窗外。
太好了!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今晚的月亮很亮。照的前方树影水塘一清二楚的,我伸手够了黑色的披风,将自己包裹好,然后就往树多,屋子多的地方去,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两眼抹黑。凭着感觉往前走,很快看到火光,我双眼也慢慢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我四周都是书,地处高坡,不远处有个荷塘,再远点是围墙,那火光是从围墙外透出来的。那些是卫乞术带来的人。看那照的亮如白昼的火光和压抑人的氛围,我知道。那人数不是几百人那么的简单,是好多的人,这么多人来这里围剿赫连泽,我总觉的有问题,可又说不上来问题在哪里。
此刻!太安静,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我亦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双眼如毒蛇一般,恶毒的看着我,我手心慢慢冒汗,缓慢的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我嘘了口气!
突然外面嘶声震天,大量的火箭往院子里射来,我躲在林子里,倒没被伤到,可是,漫天的火箭很快将四周的建筑和树木燃烧起来,不时大量的人涌进了这里,我站在林子里,透过树木间的缝隙,看的很清楚,我在人群里,寻找,可是没有看到卫乞术的人影。
这个应该是建在远山中的一处宅子,此刻四周的厮杀声,竟是那么的惊心动魄,慢慢的有人往林子里冲来,我感紧择地而走,离开这个是非地,没走几步,有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是个黑衣人,这人我认识,是赫连泽身边的,“姑娘!还是随我走!这里太危险了。”
我自然是不愿意,可是人家问我是客气,他二话不说,点了我的穴,打横抱起我,就跑起来,功夫了得,我只觉的眼前树影飞快的从眼前飘过,很快上了一辆马车。
“送姑娘去山上!”黑衣人放我进了车里,随口对驾车的人说道。
山上,哪里的山上?我动不了,也说不了话,黑衣人只是简短的吩咐了这句,人就不见了,事态有那么的紧急吗?马车里有些乱,可还是准备了吃食,精巧的炭炉,熏香的绣球,还有很厚实的软垫,我埋身在柔软的棉垫间,又是心慌又安心,奇异的矛盾,难道我潜意识里觉得赫连泽是能护的了我的。
马车行的很快,我渐渐的就睡着了,反正动不了,又喊不出声,而且摇摇晃晃的,很容易让人入眠。
一觉醒来,还在车上,而且我可以动了,咳了咳嗓子,也能够说话了,只是浑身酸痛,使不上力气,半响吃力的爬起来,,看门帘飘动,我起身伸手撩起窗帘,我顿时生出一身的虚汗,车外哪有什么驾马的人,两匹马不急不慢的在老林子里晃悠着,时不时还卿卿我我的,什么情况!
昨晚明明有人在车前驾马的,难道那人中途弃车而逃了,还是我错过了什么,想到有可能被追杀了,我顿时生出一身的冷汗!
可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现在已是春天,万物复苏,车外的一切都是绿油油的,在林间有不宽不窄的小道,似乎长年没有人走这条道了,都长满了青草,马儿就这么悠闲的慢慢的走着,我肚子开始咕咕的叫起来,还好车里有点心,我吃了些,看看能不能驾下马车。
以前做过车夫,驾马车还是有工作经验的,可惜如今是孕妇了,这个工作还是高难度的,也不知道这样一直往前去,会是到什么地方。我拉长了缰绳,自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