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侍卫将五皇子押入了御书房,而三皇子暂时押在了御书房旁边的偏殿。羽灵并没有去看对五皇子的审讯,而是来到了关押三皇子的地方。门口的侍卫见是公主,并没有任何阻拦,因为她有着允皇亲自给的令牌,那块牌子就在落雁就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紫瑾辰给羽灵包扎完伤口,将她关到这里,便离开了,他知道,这时候,灵儿想的是单独和她的三哥谈谈。
羽灵轻轻走进房间,偏殿的摆设很简单,一床一塌一桌一椅,这就是个临时休息的地方。三皇子正坐在椅上,木然的望着一处墙壁,目光没有焦距,看起来十分空洞茫然。
羽灵进来的声音没有引起他任何反应。
而羽灵也不说话,只是静静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从空间里召出伤药和纱布,扳过他被血染红的手,小心的清洗着。三皇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羽灵摆弄的不是他的手,受伤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羽灵轻轻叹息一声,好深的伤啊,不知该有多疼,可三哥就像不知道一样。本来知道他骗了自己,心里对他已然失望,可当他挡在自己面前,用一只手接下了那一刺,她便不怨了,她知道三哥从小到大并不容易,他会成现在的样子,并不完全是他的错。生长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是多么地无奈,她岂能不知。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怪他,相反,还有些心疼。这毕竟是她的哥哥啊,最后关头,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保护自己的亲兄长。
目光投向创口处,清理的很干净了,拿出伤药上好,包好纱布,将这只手放下,又轻轻抓起他另一只手,握起,紧紧的。
三皇子一下子被那突然的力道惊醒,这才发现她的到来,眼睛里闪过一种复杂的光芒,手不由自主的往外抽了抽。
羽灵握的紧紧的,一点都不放松,仰头看着他:“三哥,你怪我了吗?”
三皇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后脸现嘲意:“怪又如何,不怪又如何,我如今不过是一个罪人,公主还是离我远一些的好!”
“三哥何苦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知道当时的情况我也只是无奈之举。”
“我知道!”他淡淡说道。
想了想,她又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我不怪你。”
三皇子震惊的盯着她的脸,对于她说的话感到什么意外。
其实,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多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唯一没有算到的是,自己会对这个少小离家的妹妹有了真正的兄妹感情,以至于对自己一直坚持了多年的做法产生了怀疑,有了犹豫。
“三哥,我知道,你这样做,并不是你真心如此。你此时的一切并不是一朝一夕决定,而是多年坚难的生活让你做了如此选择,虽不理智,但可以理解。也许,站在你的立场,我还不如你做的好。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希望你能给大家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们都重新开始好吗?”
“重新开始?哈哈,我现在这样,如何再重新开始?”他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止不住的大笑起来。
“是的,就是重新开始。”羽灵肯定地说:“三哥,你没发现吗?父皇虽然生气,但他并没有苛责你,我相信,他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的。”
三皇子的笑容忽然收住,面容一冷,淡讽道:“我如今这样,还需要什么机会,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走吧!”说着,用力甩开她的手,将头扭向一边。
羽灵正蹲在他面前,姿势本来就不是很稳,被他大力甩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三皇子听到她摔倒的声音身子一颤,努力控制住想去扶她的冲动。
羽灵慢慢从地上爬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再次走到他近前,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桌子上,双手抱胸,两脚悠荡着道:“三哥,我本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懦弱,还真是损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三皇子愤怒的抬头望她,这个妹妹,怎么忽然如此无礼的说话,居然对自己冷嘲热讽。
“难道不是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做错了事吗?不就是受过些挫折吗?就这样自抱自弃,自怨自哀了吗?你还怪谁瞧不起你吗?你现在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为了让他觉醒,她算是软硬兼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对这个三哥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见不得他难过,不想他受伤。
她的话让他的心里起了丝丝涟漪,渐渐的涟漪慢慢扩大,形成一股漩涡,然后转成惊涛骇浪。还可以吗?自己真的可以重新来过吗?在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之后?弑父,这是谋逆的大罪,灵儿凭什么说要给自己一次机会?她要帮自己吗?可是,这种事情,灵儿如果帮自己的话,会不会被牵扯其中。即使父皇再宠她,可是在国家大事上,也不能任她为所欲为啊!
“哥你相信我,相信父皇,他知道你只是身不由己,你的叛逆有太多的环境因素,也有他的责任。”羽灵看他心思微动,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声音又柔了下来:“你放心,我相信父皇会有明确的判断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好好想想,我先出去了。”说着深深的再看他一眼,从桌子上跳下来,和来时一样,悄悄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他自己,四周的寂静张牙舞爪地将他紧紧包围,让他的心产生一阵窒息。
羽灵回到自己的寝殿,紫瑾辰正半躺在软塌上,手拿着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