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又是风雨潇潇,空气中一片迷蒙湿润,浓得化不开!

君轻扬满脸怒色地闯入豫王府,一脸的胡子拉碴,面色晦暗,不复往日的*倜傥,仪态潇洒。

不顾星辰的阻拦,他强行闯入六皇兄的书房,一脚踹开大门。

星辰神态有些微的惶恐,“请王爷恕罪,小王爷他…”

君玄影轻轻抬头,淡淡扫过君轻扬一眼,不轻不重道:“你退下!”

面对六皇兄的一脸淡定,君轻扬的一身怒气忽然不知道该从何发起,颓然讪讪坐了下去!

“你今天又有什么事?”君玄影重新低下头去,没有看他!

想不到得知臻儿的死讯,六皇兄竟然能如此安之若素,君轻扬的怒气又腾地升了上来,怒气冲冲道:“当初是我让你去接近臻儿替我报仇,可我从来没要你杀她,她…她真的很爱你,你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君玄影的表情还似从前一般高深莫测,不为所动,坦然抬头,语意冷然,“若她只是一个玩物也就罢了,可你知道,她不是,我们抢了她的东西,她必定会处心积虑复仇,她差点杀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让这姐弟俩留下来,定然后患无穷,你应该明白,在皇家,心慈手软和用情过深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君轻扬的脸色刹那间成为雪白,不敢置信,“用情过深?那你对易清绾呢?”

一提到易清绾,君玄影的神情隐没在烛光暗影之中,看不清楚任何表情,只有声音淡漠如初,“她如何能与清绾相比?”

君轻扬几乎僵在那里,忽怅然一笑,如同寂静的死灰里亮出来的一点点火星,短暂而炫目,“或许在你心中,她不能和你的易清绾相比,可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吗?”

“是什么?”君玄影的声音转低,如夜色中的幽暗玫瑰,泛着森冷的光芒!

君轻扬转目看着窗外深沉夜色,斜风细雨,神智回荡在遥远的过去,“就是我受伤臻儿照顾我的那段日子,她每天端着药,寒霜冷面地命我吃药的时候!”

他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理会六皇兄有没有在听,想不到一个自幼在万花丛中长大的皇子,见识过各种风情,深谙*之道,身边燕飞蝶影,从来不知寂寞滋味,也会为一个女子动情。

想起初见聂臻之时,一切恍然如梦,草木葳蕤,花瓣翩飞,明净如雪的少女站在*树下,眼中的那一抹新奇与甜美瞬间就吸引了他的眼睛!

如今他最尊敬的六皇兄杀了他最爱的女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偏偏是他,连怪都不知道怪谁,心中陡然涌起尖锐的疼痛,几乎将他从上到下地贯穿,口中竟然有了腥涩味道。

此刻只有难言的凄怆与苦笑,哀伤与苦楚尽数呈现在他风华潋滟的桃花眼眸中,“你知道吗?如果能让臻儿这样照顾我,我宁愿这辈子都躺在*上,我真是悔不当初,如果我早日告诉她,她就不会陷得那么深了!”说到此,他的低沉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厉声道:“也就不会被你迷惑,更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有短暂的沉默难言在室内弥漫,君玄影坚毅的眉峰不着痕迹地一动,只是淡淡道:“游戏开始了,就没有办法结束,你比谁都明白,她早知道,晚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又何必折磨自己?”

君轻扬脸色瞬间惨白,君玄影下意识地想去扶他,却被他猛然推开,“当初是我找你替我出气,可你一向日理万机,若不是为了那株玉叶海棠,也断然不会费这么多心思做这些对你来说无聊至极的事,如今,你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东西,臻儿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可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本以为一切揭穿之后,终于可以坦然面对,再也不用终日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害怕有真相大白臻儿决绝的一天,谁知道是更残酷的事实,此刻,他发现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六皇兄!

见六皇兄一直不说话,君轻扬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恍惚,“臻儿对我,是无双的珍宝,可对你或许不过是个玩物而已,弃之如敝履,你不要就算了,却为什么连她的命也不留下?你什么时候居然残忍到了这种地步?”

君玄影默然片刻,淡声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

明白?嘲讽的笑意慢慢爬上君轻杨的脸庞,冷笑一声,“我不需要明白,也不想明白,臻儿不过是个女人,你容不下她,把她赶走也就是了,她也根本不妨碍你娶易清绾,你大可放心,她不会缠着你的,她是那样清高骄傲的女子,宁可不要什么居心叵测的爱情,也决然不会不要自己的自尊,还有子麟,那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碍着你什么了?”君轻扬压着嗓子说完这句话,每一句都像是从胸腔中挤出来一般字字染血!

窗外雨声愈急,君轻扬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不过是个孩子,一个有先天顽疾的孩子,本来可以和常人一样好好活着,可是希望骤然破裂,已经很可怜了,现在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你也不能放过吗?”

君玄影冷冷地盯着他,缓缓道:“他们都是云中城的人,斩草不除根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他虽然只是个孩子,可他是个真正的天才,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能人所不能,若是将来为他人所用,必是我等心腹大患,断然留不得!”

君轻扬忽然笑了,揶揄道:“原来你在害怕!”

君玄影目光深垂,不疾不徐道


状态提示:第十章 质问--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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