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搁浅了。
原因是简兴来捣乱,然后吴申又不知道为何回了贤王府,怎么都不肯理姬遥。
姬遥不开心了就冲去汹屋拿简兴撒气儿,把简兴竖着吊起来,然后脱了她的靴子,在她脚底板上放两个燃着的蜡烛,看着蜡烛兹兹发响的燃,还怒气腾腾地念叨,“就是你就是你!不然申儿早就嫁给朕了!”
简兴的脚皮都要被烤熟了。
明明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吧!
又痒又有点儿微痛,每次被姬遥折腾,简兴都在心里暗骂她是个变态。
当然不能说出声来,不然姬遥一会儿变本加厉,会用蜡烛烤她胳肢窝。
叶儿也被关了起来,但好歹伺候了姬遥这么久,日日年年待在一块儿,两人实际感情也挺深厚,比起没什么情谊的简兴,叶儿还能得个软禁的高等待遇。当初知道叶儿是简兴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姬遥心里气得不得了,可惜也没舍得赶走。一是已有感情,叶儿也伺候的她习惯了,二是若是贸然拔去简兴的眼线,也不晓得简兴会有什么其他行动。
于是姬遥便装聋作哑了两年。
两年实在是不容易啊,当然最不容易的还数宇王殿下了。
一直埋伏在最危险的地方,冒着谋反的罪名状似替简兴做着事儿,吴申的情报眼线都抓了他好几次把柄了,被亲爱的表妹这么一直误会,心理承受能力也得挺高。还得因为叶儿跟在姬遥身边的缘故,在姬遥面前时不时要装成心虚的怂样瑟瑟发抖,那额上的汗可真的是硬憋出来的哦,辛苦死他了呢。
所以揭开真相的第一时间,他马上跟亲爱的妹妹邀功求赞自己精湛的演技。
宇王洗清了污名,也再没人敢给姬遥上奏弹劾他了,反倒是一片赞誉声,称赞他有勇有谋,上奏请姬遥给他封赏的倒是不少。
于是这厮这几日过得特别开心悠闲,只要姬遥不呼唤他,他便整日地泡在府里,与他的美姬妾玩乐。而宇王这名爱妾还真的是北萧国族人,只是七八岁便被卖到了南菱,对北萧也并没有多大的爱国热情,因为潦倒穷困才入了娼籍,身家倒也清清白白,与简兴的谋略没有一丝关系,更谈不上是安插的眼线。不过宇王能这么为姬遥卖命,除了是亲兄妹的关系,还确实有姬遥同意了这名姬妾作为宇王的正室入皇籍的缘故在。毕竟,如果是对自己毫无好处的事情,宇王好歹是个政治人,怎么会去随意冒险。
于是姬氏兄妹两人的一趁戏也是真假掺半。事实证明,这话啊,说的半真半假,才是最真。
叶儿以外,与姬遥最亲的宫人便是夏公公了。
姬遥原本因为叶儿而对夏公公也有所防备,却没想到夏公公竟是一直最帮助自己的人。那日乾坤殿的宫人们被吓得乱成一锅粥,若不是夏公公镇定地站出来主持好局面,恐怕会更加混乱。
也是,毕竟夏公公是司礼监的两朝元老了,这只有皇族与吴申这样的传家接管者才知道的精兵连,先皇竟也能让夏公公知道,可想而知,夏公公是值得信任的。
在北萧叛乱的事情结束以后,外部政事靠宇王去出面处理,夏公公便迅速打理好了宫里的一切内部事务。所以姬遥当时才能安心地从乾坤殿跑出去嘻嘻哈哈地追吴申,一回到未央宫便能倒头就睡不用操心乱七八糟的杂事。
一切的一切,都全部处理完毕了,只差大婚。
姬遥心里头一直梗着这事儿,都差不多一周多的时间了,吴申不来上早朝,她也不敢去直接惹吴申,只是每天下了朝便冲去贤王府门口蹲点。连常在外头晃悠,偶尔守守门的吴二都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她的肩膀,“皇上,您换个地儿成吗?”
“嗯,为啥?”
“主子那是瞧不见您,我看您都看得烦了。”这几天每次来门口晃悠都能看到姬遥缩头缩脑的样子。
嘿,这人!
朕一个大美人站在这儿,你不但不懂得欣赏,还嫌碍眼了是吧!
可惜姬遥不敢叫出来,现在吴申府上的任何一个人或物品都是宝贝,她生怕惹了哪个活物死物的,吴申更不跟她好了。
吴二瞧她叉着腰,气呼呼地鼓着嘴,又不敢发出声音来的样子就觉得搞笑,嘻嘻哈哈一声,“皇上,我要是您啊,就翻墙进去,偷偷爬上主子的床。”
姬遥脸一红,怎么这吴申这么正经的人,府上教出来的都是这些个货色!
“嘿嘿,小夫妻俩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姬遥懒得理睬吴二。
他根本不了解自己和吴申发生什么事了嘛。虽然她本人也不是很懂吴申怎么就不理她了。
“要不,我今天放您进去?”
姬遥马上雀跃起来,“真的假哒?”
“假的。”
姬遥朝吴二举起拳头,又赶紧用左手握住右手努力控制住收起来。
“跟您开玩笑呐,虽说主子有吩咐不准放您进去,但万一您哪天被逼急了,真从房顶上翻过去了,伤着哪儿,我的罪过恐怕更大。”吴二调侃着姬遥,把手搭在门栓上,用力拖开,再双手撑着门面,把大门使劲儿一推,边推还边咬着牙抱怨,“嗬,以往不关门儿,都不知道这门儿有多重,”又瞧了姬遥一眼,“还不都是为了防您呐!”
姬遥心虚地脸红了。
托吴二的福能顺顺利利地进了贤王府的大门,姬遥十分清楚路线的直奔吴申的闺房,却发现扑了个空,想了想又赶紧往吴申的书房走。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