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是说要跟殿下解释绿珠的事儿吗?”阿朝捡起地上无辜的毛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提醒了一句。

“啊!”姬遥惊呼一声。

是了,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给忘了。都怪吴申!那皇后的各种礼服和便服早已送到贤王府上,她若是有点心,真的喜欢自己,又怎么会对那些衣裙不理不睬,她已经是自己的皇后了啊,她不是很重礼教吗?在外可以不计较,但回到宫里了,为什么却不遵守作为皇后的规矩呢?

还有,那个自称又算是什么回事?她已经不是普通的臣子了,她是南菱的皇后啊!

姬遥压在桌面的手握成拳头,恨恨地咬着牙。

阿朝仿佛能看得出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有些无奈地提醒,“皇上,您真是的,万一没有解释清楚,让殿下误会了可怎么办?”阿朝把折断的毛笔拿去给了外头的太监,又取了一只崭新的毛笔,在砚台上碾了碾墨,再递给姬遥,“再说了,您也不能怪殿下穿官服啊。您在荣昊山庄的时候,气得大喊废后来着,您忘了?”

姬遥握着毛笔的手一顿,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阿朝,“朕朕这样做过?”语气里满是不相信。

阿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盯着姬遥,“皇上!”

“你.你们都还记着?”姬遥眼神有些闪避。

“当然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您当时那么生气,边哭边喊,殿下也听见了啊!”要不是碍于她是皇帝,阿朝真想白姬遥一眼,她撇了撇嘴角,轻哼一声,“而且,殿下恐怕比我和阿蒙还记得更清。”

姬遥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朕以为你们都忘了。”所以也企图忘了这事儿,让它随风飘逝去呗。

“您可别这样,”阿朝夺去了姬遥的毛笔,放在一旁,“皇上,您什么都能忘,但可别忘了殿下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姬遥没了掩饰尴尬的物体,只好两手搭在一起,相互戳了戳指头,“那,该怎么办?”现下她还在忙碌着彻查闵树青以及荣昊山庄的事儿,而叶儿也还体虚病弱,并未完全转危为安,非要按吴申的逻辑说起来,她和吴申的事儿实在只能算是感情私事儿,不能因此耽误社稷。

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阿朝!

“皇上,坐在这儿多说,还不如现在就直接上贤王府呢!”

阿朝说着就要拉姬遥起来,姬遥不停挣脱,“阿,阿朝,你可别乱来!朕,朕要生气了!”

阿朝拉了半天,因为姬遥的奋力抵抗让她废了大半力气,她一下泄了气,停住手,“皇上总是想这儿想那儿,倒一点儿也不像以前的样子了!”

姬遥听了这话,神情陡然落寞起来,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她。”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了吴申这位京城人人称道的精英分子,往常的捣蛋皇帝,也收敛了不止三分。

“皇上,您若还是喜欢殿下,可万不能再这样伤她心了。”

姬遥有些委屈,“朕又怎么伤她心了!?”

“您想想,殿下身子骨虽说没什么大病小恙,可总是比您要弱一些吧?您颠簸了这么久也有些许不适,何况殿下呢?况且殿下一回来就进宫来见您,不是正说明了心意吗?”阿朝顿了顿,语气里有些许对吴申的怜惜,“可您,您方才却对殿下一直言语冰冷,让她怎么能好过?”

姬遥撅了撅嘴,有些不满阿朝的责怪,“朕也不知道她今日回来啊!对了,怎么没人告诉朕?”

阿朝摊摊手,叶儿不在了,其他人也伺候不惯,姬遥索性把阿朝带进宫来,她便一直在姬遥身边服侍,纹龙师那头也多是阿蒙去跑腿,她也就稍微放了下手,对外头的事情管的也少了。

吴申向来清廉勤俭,最奢侈的事情大概就是住在姬遥硬是钦赐的占地颇大的贤王府了。若是回来的时候早早通报,作为南菱国的皇后殿下以及最位高权重的臣子,那些个爱阿谀奉承的臣民们,不把迎接吴申的仪式不弄得大张旗鼓又怎么能甘心。大概是源于这个原因,吴申回来的消息也隐蔽得比较深,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因此虽然从官道上光明正大地回来,来迎接的臣子也只有几人。

姬遥向来不会去关注这些事情,回宫也没多久,刚回来的时候还有些生吴申的闷气,到了后来,宫里头、朝廷里,杂七杂八的事也多,这些日子又净忙着朝政,多数都是一待在御书房便是几个时辰挪不了窝,姬遥可是难得如此勤奋,阿朝便也尽心伺候,这两人竟都忘了要去询问吴申回来的时间。

姬遥一拍大腿,“哎呀!”

吴申大概要责怪自己竟真的把她都抛到脑后了。

“皇上,所以咱们还是去一趟贤王府吧?”

姬遥看了看面前铺天盖地的奏折,有些犹豫。

“哎哟!”阿朝拉着她站起来,“皇上!您什么时候是这种会为了批阅奏折而耽误见殿下的人了?”阿朝这话也就只敢在姬遥面前说道说道,万一给吴申听了,准得怪她带坏皇帝。可现下这种时刻,皇上心事重重,龙颜不悦,处理公事又怎么能尽心尽力?还不如解决了一块儿心病,再让她舒舒服服地、开开心心地去做事。

“哎,朕.朕不,不能!”姬遥表面上一副不情不愿地被阿朝硬是给拖出宫的模样,却也腿脚麻利地已经到了贤王府门口。

贤王府的管家亲自出来跪地迎接姬遥的坐撵,姬遥下了撵,跨向大门的脚步却犹疑起来。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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