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咱们今日不练武了吗?”闵黎好奇地发问。

一大早上的,下了朝她便被姬遥叫住了,原以为是按照日程,该是练武的时候,可姬遥却带着她往非校场的地方走,这不,都已经坐在马车上了,姬遥还是不告诉她。

姬遥用手指揉揉耳垂,眯着一只眼睛,“一会儿到了你便知道了,哪儿来这么多问题。”闵黎一副怕被她拐卖走的模样,一直捂着胸缩在马车边角处。一上车便叽里呱啦地问了一堆,问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闵黎正要再问之时,马车吁的一声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来,阿蒙搬了一个垫脚放在马车旁,挺直了背脊,半抬起胳膊来。姬遥这时候才下了早朝,头上顶着高高的紫金皇冠,为了不撞头,不得不弯着腰从马车里出来,搭着阿蒙的手踏上了垫脚。

“天牢?”闵黎也出了来,站立在姬遥身侧,看着这戒备森严的灰色城墙,她虽然从来没有来过天牢,但这压抑灰霾的气氛也让她感觉到了。

姬遥回过头望着她,“是,天牢。今日想让你来见一个人。”

闵黎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不再询问要见的是谁,面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默然地跟在姬遥身后。

阿朝提了一件厚致的金黄色袍子披在姬遥身上,“皇上,里头冷。”姬遥抖了抖肩,裹好了袍子。

闵黎身边没带任何婢女、侍卫,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衣领子,跟在姬遥身后,往天牢里钻。

这天牢叫是叫做天牢,其实改称做地牢才是合适,因为它实际是处于地底下的。阿蒙领着一路皇家侍卫,打着火把在前头开路,闵黎则跟着姬遥被前后的侍卫保护在中间,穿过了一条长长的,直通地下的甬道,看到了一间间被婴儿臂粗的铁栏死死困住的牢房。

这接近大年三十儿的时候,气候本就十分寒冷,再往地下走,这寒气愈加,浸透了闵黎的腿骨头里。闵黎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运气,将内力注在自己身上,继续迈步往前进。

姬遥走在她前头,一直没有回头,直到到了一间独立的牢房内,她的脚步才停了下来。

这间牢房外观上来看与其他的没什么不同,只是位置极其靠里面,愈是罪责重,锁得便愈靠里头,看来这个犯人是个重犯。牢房不大,中央有个仰躺在稻草堆里,身上仅一件长袖囚衣的男人。他的头发杂乱,一手搭在脸上,似乎是在睡觉。白色的囚衣上尽是污脏,手腕和脚腕上也都是镣铐勒出的血痕。

“叔叔!”闵黎仔细辨认了一下,惊呼出声。

男人稍微动了动,有些迟疑地移开手,微微抬起头,不确定地问了声,“黎儿?”待看清了闵黎的脸,他脸上的胡子抖了抖,“我的侄女!”

原来这男人便是闵树青。只是他挨了许久的牢狱之刑,满面的胡子拉杂,看起来十分狼狈。见到闵黎,他内心有些激动,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情绪。虽然她现在仍是光鲜亮丽地站在狼狈的他面前,虽然她曾经也是扳倒他的其中一员,虽然他现在会这样也是拜她所赐,但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就是不知道闵黎还认不认他。

“闵树青,朕真是被你这突破天际的厚脸皮给惊呆了。”说白了,她一直没有完全地信任闵黎,这到底还是拜闵树青所赐。拖着自己侄女儿下了水,现下还敢来认,真是不要脸。

闵树青垂下了头,语气低沉,“罪民参见皇上。”

姬遥冷哼一声,“哼,朕看你根本是不想见到朕。”

闵树青没有回话,现在身陷囹圄,姬遥就是主宰他命运的判官,他知道自己冒了多大的危险,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对于他来说,见到姬遥,就如同看到了死神。

“看来你仍旧不知悔改。”姬遥眯了眯眼,“闵树青,朕今日带了闵黎前来,想必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闵树青撑着身子坐起来,见到姬遥也并不下跪,“皇上高估罪民了,我不知,真不知。”

姬遥哼笑一声,“也罢,反正石头也被朕打开了。”

闻言,闵树青从地上腾起,想爬过来,但脚上扣了沉重的镣铐,他被卡到了半路中,他伏趴在地上,用手拽拽遥的裙摆,被姬遥皱着眉扯开,“你打开了石头?!你打开了!?”

姬遥面色不悦,“是,朕打开了。”

闵树青一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看来,今日你是来对我炫耀的?炫耀你可以一举灭了荣昊,是不是?”

闵树青虽是在笑,却面目狰狞得可怕,一旁的闵黎皱着眉别过脸。姬遥没有被他吓到,反而扯起一边嘴角哼笑,“闵树青,朕不是来炫耀的,荣昊?不过是一个小山庄,朕迟早要除了,与那块儿石头半点儿关系也无。”她侧头看了看微愣住的闵黎,“朕只是来看你笑话的。”

“笑话?”闵树青一顿,忽又大笑,“是啊,是笑话!”想他区区庶子,只是个父亲一晌贪欢,与婢女所出的产物,但凭着自己的辛苦努力,一步一步攀上了山庄的主持位置上,如今却又被这惺帝给绊了一跤,怎么不是笑话。

“闵树青,你还真以为那块儿破石头里头,有给皇室可以毁灭荣昊的方法?”

“你什么意思!?”

“哈,闵树青,你这个大蠢猪!”姬遥轻笑了两声,“朕是笑你蠢,没脑子!竟被白白骗了那么久!”

闵树青撑起身子,瞪大眼睛盯着姬遥,“姬景檀!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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