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锋一脸讨好地搀扶着黎念,沿着青石铺成的小路往就近的一个房间走去,然后彻底傻眼了,跟在王爷身后的一拨人也有眼眶脱线的迹象。
“嗯哼——”黎念哼了一声,她差点给忘记了,自己将这个房间弄成何等的惨样了,依照这个情形,在下人收拾之前,这房间是住不了人了。
王爷的怒火又上来了,看着这房间里遭人打劫、灾难现场的样子,很容易地让他联想到当时状况的惊心动魄,又觉得自己对那猪头和恶奴的下手轻了,严重难以泄愤啊!
“妹妹,我们还是换一个院落住吧。哥哥住在东苑,那里的环境还不错。”黎晨比他们早来县令府几天,于是提议道。
黎念点了点头,让黎晨带路向着东苑而去,一边欣赏起县令府的景致来了。修竹假山、红木雕栏、甚至还有白玉庭廊……这小小的一个县令,他的府邸占地未免也太大了点。看着这府里的装潢设计、选石用才,都是中上等的,黎念在感叹县令懂得享受的同时,暗暗骂了句:“贪官!”
依照一个偏远村镇县令正常该领的微薄的俸禄,除非祖上三代囤积了大量的财富,不然就是克扣民脂民膏、大肆敛财才够那狗官如此挥霍,将自己的府邸造得如此富丽堂皇。黎念将一切看在眼里,想起黑风寨里村民的生活困窘,心里就对贪官恨得牙痒痒。
如果不是实在穷得揭不开锅,大婶家里也不会连小孩子馋嘴想要多喝上一口熬得很稀的地瓜粥都要犹豫再三,害得她住在寨子里的日子过得无限的苦逼,几乎都难以果腹,更别说每天的零食了。
想到这里,黎念望了一眼身后的胡一刀,果然看见他深深握紧的拳头青筋直冒,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黎念看到的,慕容锋、黎晨等人自然不会错过。
“王爷,你准备让何人来审理县令和他的儿子?”黎念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她自然知道慕容锋是赶着回皇城的。
启国的皇帝夜子慕如今还逗留在皇城里,是为一个隐患。军营里的事情,他出来寻王妃之前全部撒手不管,交给了副将,其实他们应付起来也未必处理得来。燕国如今明里相安无事,其实还是离不开他这个睿王的。
“本王身为念儿的夫,王妃受了委屈,本王自然是要问那狗官和他儿子加倍讨回来的!”慕容锋揉了揉黎念的脑袋,“放心,这些耽误不了本王多少时间的。不过,念儿会担心本王,本王心里还真是和喝了蜜糖一样甜啊!”
稍稍的正色之后,慕容锋就忍不住志得意满。
黎念撇了一下嘴,他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在关心他的?不过也懒得和他计较。
进了东苑的一个房间,慕容锋挥退了众人,自己坐在椅子上为黎念上药。
“嘶……妖孽,你会不会上药啊?”被疼痛激发了怒意,黎念口无遮拦地竟然一口说出了心里的话,毫不避讳地将那句妖孽给骂了出来。话一出口,黎念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心虚地打眼看着近在迟的俊脸,却发现慕容锋的脸上并没有愤怒的表情,还是专注地为她处理起嘴上的伤口。
其实吧,妖孽贵为王爷,哪里做得来伺候别人,为他人上药这样的事情。所以嘛,她说让县令府里的丫鬟来做的。但是,妖孽王爷却一脸不情愿,生怕丫鬟会像是后妈似得虐待她。黎念很想要辩驳,虽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将县令府里一众的人都一棍子打死,定位为坏人,这样是不对的。
奈何慕容锋偏执起来,九头牛都是拉不回来的。
“独裁!”黎念有腹诽了慕容锋一句。
慕容锋此时一脸的沉默,满脸心疼地处理着黎念脸上的伤,还有手上被捆绑过的痕迹,这样的王爷好温柔,好安静,黎念都觉得一下子适应不了。
任由他处理了身上的伤,黎念突然被慕容锋一下子抱住了,紧紧地揽进了怀里,亲密地感知对方胸膛里此时的心跳声,好像连呼吸都是彼此相连的。
“念儿,以后不要离开本王的视线了,好么?你可知道你现在这样,本王有多想要杀人,心痛得要死,不要让本王再尝试这样的滋味了。”慕容锋轻蹭着黎念的脖颈,像是交颈鸳鸯似得紧贴着她颈项敏感的肌肤,他呼吸时带出来的热气,让她的耳朵觉得痒痒的,一下子就红了。
他这样的温柔,有种想把人融化了的感觉。黎念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快要跳出心口。她一把推开了慕容锋,慌乱道:“天色不早了,我也累你,我想要先睡了,你走吧。”
慕容锋抓住黎念抵着他胸膛的手:“念儿,你和本王是夫妻。以前本王不和念儿同房,是因为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心,再加上军营和朝廷诸事繁忙,现在,本王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就绝对不会放开念儿了。”
一番话说完,黎念又是一阵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最后只能耍无赖:“那……你……我不管,今天我就想要一个人睡,你快给我出去!”黎念推着慕容锋的身子,想要把他推出门外去。
“念儿……”妖孽绝色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委屈,活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只差身后长一根尾巴,惹人怜爱,博取同情地摇啊摇了。
黎念的呼吸一滞,妖孽这个词给慕容锋倒也真没冤枉他,果然国色天香,引人犯罪啊!摇了摇头,黎念一脸的坚决:“不行……”要是不把这妖孽请出去,她可不知道自己等下把持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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