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秋儿,大哥好高兴…”黄裳抱住妻子,口中喃喃,欣喜若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到李秋水呼痛,这才手忙脚乱的放开她。两人对望,又哭又笑的闹了半天,都有些不好意思,黄裳咳嗽一声,笑道:“秋儿,你可知道你有孩子了!”
黄裳眼睛闪亮,掩饰不住的喜意,就像是得了好处的孩子在炫耀一般。
李秋水好笑,又不是他有孩子,这般献宝的样子是为哪般啊,点点头看着他。这边黄裳已经从给孩子起名字说道将来要教授他何种武功等等,一边说一边还看着李秋水的脸色,见她神色有些痛楚,估计是伤口又痛了,不由得很是自责,都怪自己,害秋儿受了伤,如今还怀着孩子,该有多辛苦。
“秋儿,这次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看看那个别院吧,本来就是为你造的,那边气候温和,你就在那里养着,等咱们孩子出生后,我们就带着他走边天下,你说好不好?”
“都听大哥的,你也不要太担心,香罕的医术天下第一,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就是天气热,背上有点痒;倒是你,要注意别走动太多,你的右腿可是断了?身上也有伤口吧?你也该好好躺着多修养,不要总在我这里…”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你不要动,我给你换药。”说着就来解李秋水的衣裳,李秋水俏脸马上就红了,忙推开他,斥道:“你自己还受着伤呢,路都走不稳,怎么给我换药;再者,这里是摆夷族,不是咱们家,大白天的,被人看见像什么话,你好好在那里坐着,等师姐来了再说。”
黄裳见妻子含羞带怯看着他,心中甜蜜的都要炸开,脸上带着傻笑乖乖坐在一边,听李秋水出声叫人进来,非要看着她们给妻子换药,李秋水一个眼色,被刀香罕给强力架出去这才算完。
接下来的日子无外乎就是养伤,同时派人送信给黄母报平安,完全不提受伤的事情。李秋水的孩子生长的很好,背上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已经能够挪动了。黄裳受伤也不轻,可不知道他是天生体质奇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那条断腿好的极快,本来刀香罕还有些担心会影响黄裳的功夫,没想到竟然恢复如初。刀香罕大呼神奇,缠着黄裳寻根问底。这才知道原来黄裳当初被人追杀时受了重伤,全靠那个隐士救了他,也许是那个隐士用了什么药,这才好的这么快,不过黄裳自己琢磨出的一套易经锻骨心法倒是给刀香罕不少启发。
李秋水闲来无事也看过黄裳默出来的易经锻骨心法,惊讶的发现居然跟她手上前辈传下来的“骨”篇和“筋”篇有不少相通的地方,脑中猛然浮现师父当日说过的一句话:“这个年青人,资质极佳,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宗师。”心中越来越佩服丈夫,自己的功夫都是承自师门,而黄裳的功夫却全是自创,这般才智,天下何人能及得上?而这样的才俊却对自己痴情一片,李秋水心中的暖意越来越浓,不是因为黄裳的才智,而是因为他对自己关怀备至,情真意切,她早就知道黄裳才智过人,可也是直到今天才觉得自己有这个丈夫实在是骄傲。
黄裳担心母亲一个人,见李秋水伤好了就带着她回到大理城中,告知喜讯。此时已近九月,黄母先是大喜,接着就开始大骂儿子不知轻重,儿媳妇肚子都要显出来了才想着告诉她,这么久在外面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看看这小脸都瘦成什么样了!我可怜的秋儿跟这个这个不省心的儿子真是受罪啊。臭小子真是欠揍,一时气急抬手就打。黄裳抱头鼠窜,李秋水拉也拉不住,巫行云故意放水,自己只护着李秋水不被伤到,跟刀香罕一起笑嘻嘻地看热闹,一时间鸡飞狗跳,倒把一起来议亲的大酋长惹得哈哈大笑。
摆夷族的娶亲仪式都有定数,并不是很复杂,但也不是很简单,一般在举行婚礼这一天,新婚夫妇先拜佛,祈求吉祥幸福、白头到老。然后再举行结婚仪式。
结婚仪式开始,男方由亲朋数人陪伴新郎到女家,沿途要鸣枪,以示驱逐邪魔。不过如今大理城中权贵居多,巫行云也不想太多人知道,便决定先去摆夷族山寨中等着行礼,如此自然是一大家子人都去,黄母还在怪儿子不知轻重,担心李秋水身体,强令他守着妻子,李秋水近日孕吐的厉害,也没精神动,如此就只是黄母跟着去。
仪式当日,巫行云所在的竹楼门前铺满鲜花,上面放着敬佛的鲜花果酒,巫行云和刀香罕拴线,祝他们新婚幸福。拴线时,以男左女右的位置,两人向拴线人的跪下,由老人用长线从男的左肩直围到女的右肩,并一边拴线一边念祝词。老年人拴线后,来宾又拴,大酋长的妻子此时已经出了月子,就由她先给新娘拴,再给新郎拴;黄母先给新郎拴,后给新娘拴,众人喜气洋洋,空气中都是喜庆的味道。
拴线之后,大家就在山寨内的演武场上敲起锣、跳起象脚鼓舞。在这同时,酒宴也开始了。宾客围着竹篾小园桌席地而座,饮酒就餐。席上有一碗象征吉祥的生血加料的血炖,以及各种摆夷族菜肴,还摆上一包包用巴蕉叶包好的甜食。篾桌上铺一层鲜巴蕉叶,以示对客人的尊敬。另外,还设一婚礼桌,上面放着送给女方的各种礼物。摆夷族人感念巫行云的恩惠,纷纷拿出自家最珍贵的东西,珠宝象牙也有,各种草药也有,还有不少毒虫之类,不能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