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见大姐儿这般能干,心里早就乐开花,便是日日遣人通报主子,林公见信更是欢喜,直说自己没选错人。匆匆数月过去,李秋水也早在李伯的安排下巡视过林家一些主要产业,都运行良好,心中更佩服李伯,便全权委托他。又见他儿子极是聪慧,入仕有望,只是一家人多年来都挤在林府的小院中,可敬的是竟是毫无怨言。便着人为其买下一座僻静清幽的庄园,供其学习使用,未免旁人起疑,对外便说是去了书院学习,李义为人忠厚老实,只想着报恩,完全没想过图林家什么,原以为大姐儿回来必会培养自己的势力,早就做好的退隐的准备,只想着伺候林公养老,之后安心在家照顾林氏便是,此时见李秋水对他这般信任,竟是老泪枞横。李秋水无奈,只好不住安慰,自此李义更是死心塌地为林家办事。待这些俗务安排妥当,李秋水想起自己让崔景查的事情,便即日赶回东京别院,招来崔管事询问。
不多时崔景晃晃悠悠的过来,这崔景本就是个雅人,自与李秋水相处的熟了,便有点拿腔拿调的酸起来,不时的掉书袋。李秋水看着有趣,权当解闷,也不制止他。那崔景自李秋水雷厉风行的处理完这些事务后,早就对李秋水刮目相看,更是对逍遥子佩服的一塌糊涂,这三小姐完全就是个人精,这些产业在她手中就像是玩具一般,没有玩不转的。比那之前的两个少主不知强了多少,那两人除了眉来眼去的,就是一个清高自傲,完全不管俗务,一个是急躁冲动,出手狠辣。哪像三小姐这般张弛有度,精通御下之术,跟他们一比三小姐竟像是活了几十岁一般沉稳。心中也是赞叹,这人世间就是奇妙的,幸亏自己当初没死,不然这样的奇人又怎能见到。此是闲话,自是不敢在三小姐面前说的,进屋后,先是斜斜得打个招呼,待得落座,这才说起李道岸的家族之事。说到正事时崔景却极是认真,李秋水只听得几句便心中不安起来。
原来这李家还真是大有来头啊,李家祖上本是在五胡乱华时加入摩尼教。后随朝代更替,摩尼教时衰时兴,竟是几番易名,李家却也在其中起着很大作用,杀伐攻略,立功不小。李道岸曾祖时,李家早在江南定居,富甲一方,当然这也离不开摩尼教的支持,摩尼教也改名为明教,李家表面上是商人,其主要作用却是为明教提供粮草。深受历代教主信任,此时明教多番作乱,朝廷深恶痛绝,数次剿杀,多亏李家在明面上的身份也算不错,多与官府打交道,消息灵通,这才是其比过多次灾祸,李家曾祖辈竟是成了教中法王。谁知到了李道岸祖父时期,明教内乱纷纷,时任教主本就与李家不对付,对他这个“御用”商家更是看不顺眼,几次欲杀之而后快。李家祖辈也知道此时教主根基未稳,故此才不对李家下手,日后只怕凶多吉少。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家大业大,族人更是多数跟随在侧,为防灭族之祸,李家祖辈多日谋划,将大部分族人遣散,减少势力,只留一些嫡系,又散尽家财笼络教众,减少敌对势力。 谁承想教主见他这般行事,更以为其笼络人心,暴怒不已。又见教众多与他修好,自是不便下手,心中却是时刻准备将其全族诛杀。李家祖辈如何不知,早就秘密在各地买房置地,狡兔三窟,只愿有一系能逃过教主毒手才好。只是那教主本就是个狡诈之人如何不知他们的动向,不出数月李家竟有多人死于非命,凶手却不见踪影。李道岸祖父作为一族之长,岂能不心痛,原想请教中之人主持公道,只是教众多是亡命之徒,自然是谁给好处多就跟谁,李家此时无权无势,朝不保夕,又得罪教主,谁人敢冒这个险。无奈之下,李家秘密联系官府,将明教总坛所在告知。待得官府派兵剿杀明教教徒时,众人逃散。李家祖辈趁乱闯入总坛,将教主击杀,随之被后面赶上的教众打倒,只是官兵剿杀的厉害,那些教众早就没了心思查探,一哄而散。李氏族人见总坛早就没了活人,这才敢偷偷溜出来查看,李家祖父乘机捡回一条命。只是身体受创极重,苟延残喘罢了。明教教众也只道是李家与教主火拼,又加之官府剿杀,早就灭了门,自是无人查探,李家这才躲过一劫。
李祖父临终时,交给李道岸父亲一个事物,只说这是从明教总坛拿来的宝物,只怕至关重大,要他好好保存,若是明教日后逼迫,只好借着这宝物来挡灾了,可惜,话未说完就死了,故此李道岸父亲也不知道这个宝物到底是什么。李祖父死后,李家不敢在一地留得太久,东躲西藏,李道岸父亲本就是个平庸之人,不善经营,又加之怕明教借机寻仇,把个诺大家业败个干净,谁承想,明教那些活下来的弟子竟是探知李家有后人在此,前来讨要明教宝物,李父自是百般推脱。那些人又岂会善罢甘休。万般无奈,只能隐姓埋名,自己也含恨而终。直到李道岸时,李家早就与明教断了联系,明教也只有少数老人还知道这件事,只是此时明教全是年轻一辈主事,少有人提及往事,李家才在东京落脚扎根。
崔景看看手头的信件,见李秋水已经听得入神便将另一对信笺拿过来慢慢翻阅,准备继续说给李秋水听,突听李秋水道:“这些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何让你查到?”崔景笑道:“三小姐有所不知,明教历来亦正亦邪,时强时弱,其中人物更是鱼龙混杂,本就是重点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