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低头行走,所经过的走廊装饰华丽,不少守卫分列两旁,此时已近黄昏,室内光线有些暗淡,两边的灯台点上不少火把,周围很是安静,几人各怀心思。不多时便到了一处石门前,领头的人挥手示意几人稍待,自己上前与门口的一队守卫说,只见其中有一人看了看他们几人便点点头,回身进去了。不多时石门打开,领头的示意钱勇几人跟着通报的人进去,自己便转身走了。钱勇有些不安偷偷看一眼崔景,崔景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几人走进石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厅,约有一丈多高,甚是宽阔,上首四级梯阶之上坐着一个青年人,长方脸,眉清目秀,眼睛似乎与中原人有些不同,身材魁梧,即使坐着也比旁人高出一头。衣饰不凡,正是明教霍山都铎教主。左右也有不少人就坐,钱勇只扫一眼就知道,正是那方左使父女和四散人。只是方白有些脸色惨白,斜靠在躺椅之上。
钱勇忙上前见过教主及众位,教主见他头上还裹着白布条,以为伤的严重,回头看看方白,温言道:“白儿,你伤势未愈,我本不想劳烦你的,只是他们这次被明教敌人重创,你看……”
方白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微笑:“教主客气,我刻苦钻研医术不就是为了教中兄弟吗?有教主关照,养了这么日子,我的伤势早已无碍,只是不好多走动罢了,麻烦几位自己上前来吧!”
旁边的方左使和凌琳一脸关怀看着方白,却也不出言阻止,钱勇实在是很不情愿上前,可看教主那副样子他还真是不敢再得罪这小娘子,磨磨蹭蹭的上去。方白仔细替他查探一番,又问他如何受的伤的?这一脸的抓痕是怎么来的,钱勇黑着脸,只说打不过那人,打斗的时候没觉得,撤退的时候才觉得身上很痒,结果挠了几下就成这样了。方白秀眉微皱,又将严友亮、崔景几人一一看过。,
轮到严友亮时,只见他上前拜得一拜,轻声说道:“久闻方小姐医术高明,在下很是佩服,只是在下当时打斗时不知道被下了什么毒,才导致身体发痒,还请方小姐费心医治,在下感激不尽!”方白点点头,见教主也是一脸疑惑。也不说话,仔细查探,半响,这才回头对教主道:
“教主放心,他们受的内伤虽重,却也不在要害部位,钱兄和严兄身上的伤痕估计是那人撒了些令人发痒的粉末所致,如今也早已失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问题。”
严友亮听罢,心中凉透,这方白竟然看不出自己身中奇毒,如今就算是想告密立功,也要先保小命,方才说的话他们不知道听到多少,这可如何是好。又想方白看不出来不代表其他医生看不出来,天下之大,就不信只有他们这么厉害。如今在明教总坛大家都被人监视,不信他们敢杀人灭口,定是也不会让自己生死符发作打草惊蛇的。只是脸色很是不好,多亏他脸上伤痕累累,看不出来罢了。
崔景早就听见严友亮说话,只装作不知,看也不看他。心中却想,这人心眼极多,看来是留不得,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免得他觉得求生无望,豁出去拼个你死我活那倒是坏了大事,留下他还有些用处,李秋水也有此想,两人对视一样,各自了然。
李秋水自进来之后便看到那日与自己对敌的几人,眼中几欲喷火,忙低下头掩饰。好容易平复心情,这才细细打量几人,那坐在方白右边的该是方左使了,年纪四十有余,唇上有些胡须,剑眉星目目光如炬,微一转头间,眼中精光尽显。方白左边的正是上次打伤自己的凌琳,此女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只是看那一双眼睛微闪蓝光,眼窝深陷,不似中原女子,此时她正慈爱的看着方白。坐在右边下手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样貌也不似中原人,应该是霍山散人了。左边坐着两人,一人也是五十多岁年纪,只是此时他正在闭目养神,对眼前的一切似是毫无兴趣,当是木行旗的万青山。另一个长相倒是周正,只是那精光闪闪的眼睛,怎么看都满是算计,此时那双眼睛正在看着下面几人,应该就是土行旗的杨百里。细观这几人呼吸吐纳,功夫应该在崔景之下,就算四人联手再加上那外出未归的钟散人,自己也能应付,只是自己内伤尚未痊愈,明教弟子众多,这周围的布置很是巧妙,还是小心为妙,最好先派人将外面水域的各种陷阱拆除,才好引黄裳大军前来。明教若不铲除,实在是心腹大患,李家以后的日子都要担惊受怕,正暗自思索。
那边教主已经开始询问事情经过,钱勇复述一遍,教主听到那句,“既然他无能就退位让贤吧!”脸色难看,下意识的看看方左使,此时方左使双眼微微眯着,看着钱勇几人,问道:
“那人是何来历?师承何处?你们又是如何起的争执?都给我一一说来!”
方左使神情威严,不容质疑,李秋水暗自叹道,怪不得这明教教主至今都无法掌控全局,看看方左使这威势,再看看教主那张铁青的脸,高下立现。到底还是少些历练,不够持重啊。
下面站的这些人除了钱勇和严友亮,其他都是李秋水带来的人,严友亮还在担心自己说的那些话会不会被他们听到找自己算账,解药可就托在这些人身上了,此时正是表现的时候,自然是一口咬定,钱勇说的就是事实。自己带人赶到时那些人就是摆明了来报复钱勇的,顺便口出狂言而已。
方左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