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阙聿宸知道灵秀城一带的气候条件:“只比这里的水果还要多,还要好吃,绝对不怕吃不到。”
大伙儿这才作罢。
卫嫦除了吃,还负责收,也不需要连根的水果树,只要有籽儿就行。
魔珠里土壤肥沃,灵气充沛,完全不必担心会种不活。没见她去年夏天往里头撒种的甜瓜籽儿,今年已经结出甘甜爽口的甜瓜了嘛,随便丢的葡萄籽儿也已爬满兽人大叔们搭的葡萄架,结出晶莹剔透的黑紫葡萄。
兽人大叔们都一一尝过,无不拍手称赞。
紫绫更是酿成功了紫葡露,从葡萄籽里头提取出的香露,据说服用一段时间能美白肌肤、容颜焕发。
……
就这么走走停停、边行边游,一行人抵达南域最北的月光城时,已是六月过半了。
而大同的国号也早在五月初十时改“昭明”为“盛始”。
大同江山在赵氏一族手里,又往下翻了一页。
赵睿康为大同第五任天行皇帝,赵睿耘任大同第一任辅国王爷。
此前历代历朝,只有辅国将军,从无辅国王爷一说,赵睿耘是第一任,至于是不是最后一任,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些变革,对远离了都城、远离了纷争的卫嫦一行人来说,更是当成道途八卦,偶尔聊几句新皇大赦和新政改革,再多就没有了。
连最可能受影响的乔世潇,也无事一身轻地陪着妻女走在南下的路上,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皇帝换谁,和如今的他们实无多大干系。
相较于这行人的优哉游哉,逐鹿城里的气氛却显得有些紧绷。
新皇登基,朝堂里也难免人心浮动。
说实话,赵睿康此刻能牢牢掌握在手的实权,唯有兵权,这还是从乔世潇手里剥夺来的。季鹤天因生性谨慎,又对赵睿康念有提拔之恩,故而兵权一事上,并无藏有私心。而赵睿耘又站在他一侧,底下多少也有听从的人马,否则,赵睿康这一仗未必能打赢。
结束又一日的朝会,赵睿康气哼哼地回到御书房,将皇冠往龙榻上一摔,愤愤道:“都是一群冥顽不灵的老顽固!霸着位子不肯让贤,又不肯有所作为,简直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紧随其后进来的赵睿耘,好笑地道:“照皇帝这么比喻,永正殿里到处都是茅坑了?”
“哼!”赵睿康也意识到自己的比喻不甚恰当,把那些老家伙所占的席位比作茅坑,自己这个皇帝又算什么?
“行了,这不才刚开始嘛,此前准备轰轰烈烈干一番的雄心壮志呢?才这么几次朝会就气馁了?”
“有雄心没人用有什么法子……”赵睿康嘀咕了一句。
“什么?”赵睿耘没听清。
赵睿康清清嗓子,在龙椅上坐正身子,表情难得的有些羞赧:“朕是说,乔卿被晾了这么久,也该思过了,这人毕竟是真才实学,不用可惜……”
“兵部如今有季鹤天执掌,皇帝是打算……”
“咳,以他的才能,任殿阁大学士也不算委屈……”
言外之意,乔世潇被复官了,且还升了一等,从一品的尚书,升至了一品殿阁大学士。
赵睿耘闻言,心中通透,是怕人家不肯再来为你做事,所以才升个官给点甜头吧?心下好笑,面上却配合地点点头:“自是不委屈。”
“至于阙……算了,不愿回来也不勉强,不过透个口风给他,哪日边疆告急,朕八百里加急仍是会急召他出征,别真当自己已经告老还乡、还一路游山玩水……”
得!某人逍遥自在的悠哉日子,有人看不下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