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踌躇了一阵,不知该不该进去和儿子道晚安,就见房门被拉开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齐谨铭早就发现她在外面了,她清瘦的身形,被廊下的风灯拉得斜长,正好投映在轻薄的纱窗帘上。
“暄儿他,还没睡吗?”乔言惜见被逮了个正着,一时有些语拙,透过门缝朝里张望了一眼,轻声问。
“刚躺下,但还没睡着,进去和他说几句吧,今儿下午还没见过你,挺想你的。”齐谨铭侧了侧身,示意她进去。
乔言惜听他说孩子想她,心头暖融融的,这段时日以来,她想方设法地和孩子拉近距离,不就是希望他能时时记得自己?虽然不能明说自己的身份,但私心里,她多么希望孩子能当她是母亲看待。
齐谨铭没跟着进去,而是背着手,站在屋外的廊下,听雨声清脆富有节奏地敲打着院子里的芭蕉叶,眼神深晦。
一刻钟后,乔言惜蹑手蹑脚地开门走了出来,看到他还在外面,愣了愣,接着轻声说:“暄儿已经睡着了,我……我答应娘搬去陪她住,所以……”
“嗯,我陪你过去吧,夜深了,夜路不好走。”齐谨铭不由分说,牵起她往她房里走去。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拉她的手,乔言惜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掌愣愣看了半天,直到他停下来,才发现两人已经来到她房门外了。
齐谨铭却仍旧没有放开,而是拉正她,扶住她的肩,看着她说:“惜惜,无论你对暄儿抱着怎样的态度,我都不想分辨了,就让……我娶你好吗?让暄儿唤你娘亲,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乔言惜连眨了好几下眼,才接受他刚刚说要娶她的事实,四下张望了一眼,确证四下无人,开门拉他进了房。
“惜惜?”
乔言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而是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解释道:“暄儿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他。除了你,我没对其他任何人说过,连阿潇都不知情,所以,你怕吗?还愿意娶我吗?”
要知道,隐下皇室子嗣、并将之偷偷度出宫,可是杀头大罪,搞不好,举家受牵连都有可能。
可齐谨铭却缓缓漾起了笑:“原来如此,这下总算能理解了。”她对暄儿的疼惜、宠溺,全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的自然表现。
“你……不害怕?不嫌恶?暄儿他……毕竟是……”乔言惜眼眶泛红,有些说不下去。
“我从来就没怨过你,谈何怨你的孩子?”齐谨铭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柔声道:“惜惜,以前的我们,因为诸多原因没法在一起,而今既有机会重聚,接下来的岁月,不要再分开了好吗?让我照顾你、照顾暄儿,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今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乔言惜不再矫情,投入他的怀抱,反手拥紧他:“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这些话了,但又怕你嘲笑我,因此而疏远我,一想到我可能会被你拒绝,从此不许我出现在暄儿面前,我就不敢面对……”
“傻瓜……你这个傻瓜!”他心疼地无以复加,低头吻住了她,深情而又怜惜地吻她,一遍又一遍地诉说对她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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