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她觉得应该要组织一些人,轮流上山采药草。采得数量多不多、采得种类够不够就不用管了,反正在运上马车的同时,她会从魔珠里拿出一部分混在其中的。另外,再去找胡喜洲。由县衙出面,向城民公开收购草药。
对于她的这项提议,与会者都表示同意。
“的确,这次的灾难。伤患很多,用药量急剧大增,要是朝廷迟迟不送物资前来支援,还真的会药材告急。等到那时,再来个传染性疾病,就没法掌控了。”彭季耘坐在妻子身边,蹙眉接道。接二连三发生的天灾,让俩夫妻无暇再扭捏感情的事,有不满就说,知道错就改。任何事都没有“活着”重要。
“朝廷那边,我看就不要幻想了。金狼国虎视眈眈觊觎北关,朝廷都分身乏术了,哪里还有心思来管南域的死活。就算南衔山没开裂,朝廷都未必肯来送物资。何况如今还开了那么大一个豁口子,就更有理由坐视不理了。”
齐谨铭不知是素来对朝廷有意见呢,还是因为乔言惜的事,对赵氏皇族不满,总之,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朝廷的不满。但他也没说错。眼下的南域,朝廷是百分百不会来管的。
“那就这么定了,二姐夫和齐大哥仍然负责城墙和水库的挖筑,就算海盗不来袭,对那些成群结队涌入灵秀城的灾民,也能多少起到点震慑作用。至于药材。就由我来负责吧,二姐负责粮食采购,槿澜和惜惜姐负责衣物被絮。这会儿已是深秋,天气说冷就冷,虽然这里的冬天比北方暖和。但入了夜还是挺冷的,那些被临时安置在帐篷里的灾民,要是还没衣被暖身,肯定会受寒,到时,生病的人就更多了。”
卫嫦边琢磨边定了负责人选,如今几个娘都在这儿了,别的事不劳她们操心,但管孩子的事就暂时落到了她们头上。
对于她这样的安排,在座诸人都没意见,散会后,就各自忙碌起来。
卫嫦接了药材任务,一出“清晖园”就去前院找陆风了。陆风的爹,也就是以前的老总管,对药材有些门道,因此,她想带他一起去找胡喜洲,由知县出面,张榜贴告示,高价收购药材,无论是新鲜的还是晒干的,按药材贵贱和品质,给出比市场价高出至少两倍的价钱收购,一些稀缺药材,更是价高的离谱。
阙家不缺银子。就算缺了,卫嫦魔珠里还有不少金银珠宝呢。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如今处于灾期,自然是物资优先了。
就在卫嫦带领阙家娘子军在灵秀城轰轰烈烈筹备赈灾物资时,阙聿宸和赤鹰也抵达了南离城。
南离城原本已经放松的城门,这几天又紧张起来。四面八方涌来的灾民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没办法,其他多城都不允灾民入城,无处可去的灾民就只好蜂拥到南离城来了。
饶是乔世潇在和阙聿宸商谈之后有了心里准备,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南离城外,有数亩地的面积,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很多都身上带伤,或轻或重,都是从地裂灾难中劫后余生的。
看到这么多灾民哀求着要进城,乔世潇一下子就懵了。水患的灾民刚安置妥当,这又涌进来了,是他流年不利呢,还是老天爷在考验他?让他上任才多久,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蹦出来一茬又一茬事。
可事再多,身为知府,该办的还是得办。
“风。”
“属下在。”
“通知下去,照水患的程序进行,有病痛有伤残,全都安置在城外帐篷。帐篷还够用吗?”
“现有的还能撑八十顶,属下已经吩咐人加班加点制作了。原先住在帐篷里的病患,有痊愈进城的,铺位紧一紧,还能多出十几顶。”
“好。南涯城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确切消息,不过今早听几个灾民在聊,前几天南涯港进来了一艘大船,从船上下来的贵客,是被南涯城知府亲自迎进城的。”
风书易每天都习惯去几个安置灾民的区域转一圈,从城里到城外,不落下每一处,一方面代知府大人体察民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了解足够多的信息。灾民之间传递的信息有些是他们尚未获知的,譬如今早听到的这则消息。
“大船?”乔世潇眯了眯眼,“东边还是南边来的?”可东南两面都是一片汪洋,能有什么国家?岛屿吗?
“不是。北方来的。”风书易就知道他会这么想,把几个灾民间流传的小道消息都转述给了他听:“似乎那艘大船铸造得很特殊,不怕那个海漩涡,所以。灾民都在猜,南涯城的知府之所以如此热情招待船客,也是想打探铸造的材料和技术,以期南涯城自己也铸造出一艘不怕海漩涡的船来,这样的话,南北又能通途了。”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对于南域诸城的百姓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
乔世潇点点头,没再围绕着这个话题打转。目前,最让他头疼的是安置这么多灾民。吴进那个混蛋!竟敢说什么“如今南北阻隔,南域恐怕要被朝廷放弃了,‘奉恩镇国公’令既然失去它的用武之地,本官也就只好极尽所能地保护南涯城的城民了。恕本官无法再配合乔大人的部署”,言外之意,就是不再接纳外城灾民,除非是那些带着不菲的家当投奔他南涯城的。也不参加南离城组织的营救队伍,前去发生地裂灾难的城池营救被围困百姓。
说的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