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一挥,甩袖离开,皇朝策望着玄衣男子远走的背影,这,算是同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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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府内,从没有这番大修整过的地方,被里里外外修理了一番。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包括小院里莺莺燕燕的歌女们,后院看门的王大婶。
福伯很不能理解,前几日世子还说枯叶落在地上很是好看,不许人打扫,今日便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非得清除干净才满意。人人皆传递着一个消息,那便是一向优雅清贵的世子今日不知抽了什么风。只有贴身的暗卫知道,这一切都是世子为那人准备着的。
福伯自袖中取出一幅卷轴。慢慢展开。 白色的织锦展开至尽头,只是暇白一片,却无任何特别之处。公子策抚摸着白色的织锦,他曾到过北海经年山一游,袖手玲珑棋传闻是公子墨研制出的一副无棋之棋,以血侵染,方能存其精华。若是要启动玲珑棋,则需要划开腕部,沁血注之。故而亦称其“沁血玲珑棋”。最有意思的则是,这棋挑人,若是它看不顺眼,或是贪念太重的人皆不得启动。不过皇朝策仅是听闻,不知真相如何?
自那以后,皇朝策便萌生了一种想要与公子墨交手一会见高下的意味。
公子墨,这人的出现,不知能给自己带来多少乐趣,心中想着,皇朝策的嘴角微微勾起,实话来讲,他很期待。
“世子,奴婢做了些莲子羹,您今日累了,喝点东西吧。”人未到,声先起,娇滴滴的女声自门口传来。
皇朝策偏头看了看,眉梢几不可察的微微蹙起。
来人是一名绿衣罗衫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名为‘绿意’。是姨母介绍给他的,皇朝策不忍拂了姨母的好意,没有开口赶她走,只是希望这女子能有自知之明自己离开。谁知她却浑然不知,还把世子府当做自己的家,认为自己殊荣所在,私下里早以世子夫人自居,皇朝策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遂了她的意。
“我现下不想喝,你放在那儿,离开吧。”
绿意委委屈屈的看了皇朝策一眼,“世子是在嫌弃奴婢么?奴婢可是一大早就开始煮这盅粥,连手都被烫伤了,世子不理会奴婢也便罢了,怎么能将奴婢的心意置之不顾呢?”
皇朝策未语,只是看向一旁的福伯,福伯了然,躬了躬身子,“绿意姑娘,世子还有事,请你先回去吧。”
那名叫绿意的女子当下便怒不可遏,压抑着声音道“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摆谱,我与世子说话,世子还没说什么呢,你个狗奴才来插什么嘴?”
在绿意看来,这是她在显示当家主母的气势,只有压住了下人,在世子面前博得好感,才有机会成为正室夫人,享受无上荣宠。
“够了,本世子还有事,请你出去。”皇朝策微怒,福伯于他而言,是最亲近的人,岂容他人肆意践踏。
绿意被皇朝策发怒的样子惊吓到了,提起裙角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福伯抱歉地看了眼皇朝策,皇朝策摇了摇头,道,“没事的,福伯你不要自责,姨母若是知道了我来解释就好。”
“依你看,那人真是闻名于天下的公子墨?”冷不丁的,皇朝策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福伯皱皱眉,“多半是真的,那人的武功很高深,连我们都探不出来,世子与这人打交道,恐怕要提起一万个小心啊。”
“这我知道,可是如今天下纷争已是如此可怕,如果手上不多一些筹码,如何助得燎国一举得天下?”
“世子如此殚竭力尽,希望陛下能够了解到世子的苦心?”
“唉”,皇朝策叹了口气,“陛下的想法倒不足为惧,重要的是有心者的挑拨。陛下已经开始开始防备我了。”
“世子,如果陛下知道,您这次招揽公子墨进府,恐怕又会有所猜忌,倒不如。”
“不”福伯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皇朝策打断,“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的话,我便也不配做‘维安王’的儿子了。”
福伯张了张嘴,终是不再说什么了,皇朝策已经愈来愈有老‘维安王’当年的影子了。
“禀世子”门外有仆从屈身一跪,“世子今日要会见的人已经到了。”
“下去吧,我知道了。”皇朝策点点头。那仆从告退,福伯拿来一套华服与他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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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公子墨依旧一袭玄衣,面上无半分恭谨之色,毫不在意的神情连着那些服侍的婢女丫鬟们都羞红了脸,这人生的好生俊朗。
举杯轻啜一口茶,门外传来皇朝策温谦的声音,“公子久等了,皇朝晚来,实在该罚。”
公子墨举杯笑笑,并未置一词。
那些丫鬟争着抢着上前为他续水,皇朝策也相视笑笑,“看来佳人相陪,倒是本世子来得太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