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奇怪的是他现在的心情竟然十分愉悦。
“去吧。”越峥轻轻推了他一把,“好好练习。”
王小剑茫然地走到东方浅跟前,伸手运起灵力按到猪头胸膛。猪头发出一声惨叫,“你想谋杀是不是?”
王小剑说:“我第一次,你忍着点儿。”
“哦,你把第一次给我了啊……”东方浅习惯性地调笑一句,随即笑声变惨叫。
王小剑面无表情,“对,我把第一次给了你,好好享受吧。”
东方浅好了之后,越峥便毫不犹豫地把他扔出天柱峰,让左飞轩领着他去天阳道人那里暂住。后来王小剑听说东方浅收敛了很多,没有再四处调戏美男了。
当然,他并不关心东方浅那家伙的fēng_liú韵事,他直接跑去找越峥,问他:“什么意思?”
越峥这段时间不知是不是被批准休息了,一直呆在天柱峰研究他的图纸,顺便带带王小剑。
“嗯?”越峥将一块碧绿的石头交给左飞轩让他带给安长老后,转头看他。
王小剑摸着腹部,脸上有点热,鼓起勇气问他,“你在我这里刻字,是什么意思?”
他觉着不会仅仅是因为东方浅的关系,或许应该有别的深意,而这深意他不敢随便猜,可喜悦又忍不住在心脏里窜来窜去,害得胸腔里的小东西也砰砰乱跳。
越峥望着他没说话,仔细看去,他的眼里有深邃的光。
整个阁楼非常安静。
他走过来,停住,“生气了?”
不生气是假的,被强行压着刻字的感觉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威胁和强占,无关意愿,而是被入侵时本能的抗拒。
可那点生气在惊讶、犹豫和隐秘的兴奋下非常微小。
越峥又说:“要不你也给我刻一个,这样我们扯平了。”
什么意思?
王小剑霍然抬头。
“开玩笑。”越峥冷冷地说。
王小剑垂头丧气,可他觉得自己死得有点冤,于是不甘心地抬头说:“你在吃醋吧?”
越峥的脸冷下来,“我没有在吃醋。”
王小剑瞪着眼睛,“干嘛发那样大的火?”
“我没有发火。”越峥说。
王小剑觉着他这算是恼羞成怒了,于是道:“你就是在吃醋。”
“没有。”
“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王小剑瞪着眼睛,“你再这样我就……”
“就怎样?”
王小剑被他冷冰冰的弄恼了,说:“不和你说话了!”
“出去,我还有事。”
王小剑扭脸就走。你有脾气,我也有脾气!
是的,他早就听说过并了解过这男人脾气怪的一面,可这一次却真的让他很生气。
可出去就后悔了,和男神置什么气?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说到做到。
纠结得要死。
坚持不了两天自己却先撑不住了,他本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气消了过后又很忧愁,如果又跑去和他说话是不是太没面子?
他不是这么没骨气的人。
琢磨来琢磨去,他决定让越峥先开口对自己说话,这样他便可以勉为其难地接过话头,算不得破了自己的誓言。这日他去厨房拿吃的,又得到两个窝窝头后忽然灵机一动,问厨房的弟子,“越长老吃了吗?”
弟子道:“还没有。”
“他平时也吃窝窝头?”
弟子点点头。
王小剑想起之前在天柱峰两人独处的时候,越峥是吃鱼的,于是决定去捉两条鱼来做大餐表表态,如果他还那副死德性他就坚持不和他说话。
说做就做。
出了新人必呆的天擎峰拜入长老门下,规矩大部分要跟着各长老的意思走,天擎峰管得比较严,新人不能随意出入天擎峰,然而天柱峰并没有对弟子进行强制规定,或者用“没有规矩”来说比较恰当,并不严禁弟子必须呆在本峰修炼,只规定了不准出瀚海云宗即可。
王小剑记得天柱峰山脚有一处瀑布,那里应该有鱼,便向左飞轩请示出天柱峰,左飞轩批准了。
天柱峰山脚靠近西岭片山,中间一道雄浑宽大的瀑布将东岳和西岭分割成两半,还未靠近便可以听到轰轰的水声。
王小剑沿着小径走到瀑布底下,这地方极少人来,灌木丛生,树林茂密,就连小径都快被野草覆盖了。
瀑布高达十丈,宽六丈,晶莹的水帘从上而下直直下坠,在水潭里溅起巨大的白色浪花。轰隆的声音震耳欲聋,水花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
水潭开了一口缺口,清澈的水沿着缺口一路滚滚而下,渐渐在平坦的地势上平息了奔腾的咆哮,变得温柔起来。
王小剑坐在一块石头上脱了鞋子,拿了网兜挽起衣袖裤腿,拨开小溪边繁茂的青草,慢慢踩入清凉的溪水中。
刺骨的凉意顺着毛孔传到大脑,让王小剑打了个寒颤。这水来自于瀚海云宗最高峰雪水所化,温度很低。
王小剑捏着简易网兜站在水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的水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一条肥美的鱼儿摇着尾巴从上游慢慢游了过来。王小剑弯下腰,慢慢把网兜放进水中,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即极快地一舀,便把鱼儿给网进了网兜里。
鱼儿在网兜里挣扎,漂亮的白色鱼鳞泛着微微的光,看起来活泼健壮极了。
王小剑看得自己都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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