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源来寒倾峰一是给阔云真君送安神玉,二是想来看看当初带回门中的聚灵之体。这不,他一办完正事从阔云真君的洞府中出来,就忙不迭动用神识找她,竟意外让他发现某人正在揽镜自照,眉头微蹙,似有不满之意。
楚乔慌忙收起手中的镜子,闻声望去,四目相对,只见白源身着一件银色蟒纹锦袍,头上白玉冠束,脚踏流云帕凌于半空之中,凤眸半眯,隐隐的总无形之间泛着精明。
“怎么,相中我的皮囊了?”男人的声音很浅、很轻,透着骨子里的慵懒,口吻中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调笑。
“没,没。”楚乔急急收回射向白源的目光,结结巴巴的声音略显心虚。真是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干嘛一副花痴样。楚乔在心里暗中告诫自己的那颗少女心,不就是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吗,木有啥值的迷恋的,光看脸就是一副狐狸样,外带副花花肠子,好看不好吃。
“是吗?”声音被故意拖长,平添一份魅惑。白源收起流云帕,从空中翩翩落下,微风牵动衣角,宛若天人降临。
楚乔微微低头,避开那双流光熠熠的凤眸,底气略有不足,“是“。
“说谎可是不对的。”淡淡的声音起伏依旧不疾不徐,含笑的嘴角掺着的慵懒更浓,恍若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楚乔一时语塞,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让眼前这个妖孽牵着话走了。只能抬起水灵灵的大眼睛干巴巴的瞪着某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源眸光一亮,纤长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下如刀削般的下颚,目光上下来回一扫,煞有介事的点评道:“唇红齿白,弯眉俏鼻,虽不是倾城绝色,但也勉强入得了眼。”说到这,还慎重的顿了顿,“皮相只是外表,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愁眉不展,毕竟容貌乃是天生,强求不来。”说完,还同情的瞅了眼楚乔。
楚乔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白源。她承认,她确实不具备风华绝代、倾倒众生的完美脸蛋,也的确没有回眸一笑秒杀一片的王霸之气,但她也绝对不丑呀有没有,也是相当对得起观众的好不好,绝对不会湮没在人海中找不出来,也算是美人一枚有木有。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不满意了,她明明很知足,一点遗憾也没有。如果真要长成他那副夺人眼球的狐狸样,她才要哭呢好不好。她可没命享用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优待,担不起粉红泡沫满天飞的桃花债。
受刺激的楚乔不想再纠缠这么没营养的问题,决定便被动为主动,话题一转,“白师兄怎么来了?”
按理说在以实力为上的修仙界,练气期的楚乔应尊金丹期的白源为师叔祖,可是谁让楚乔是元婴真君的亲传弟子呢,纵然修为相差巨大,但亲传弟子的辈分在那,除了化神老祖,还真没人能担得起“师叔祖”这三个字。
“我呢来寒倾峰办点事,没想到竟在这看见楚师妹对镜自怜,怕师妹一时想不开再滋生心魔,便忍不住出声宽慰一二。师妹,大可不必言谢。”深邃慵懒的眸子上,染上了一丝浅薄的笑,宛若皓月,甚是美丽。
谢你个头,楚乔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她不就是照个镜子嘛,哪就引的出戏文里的伤春悲秋,“自怜”个大头鬼,他是不是言情了,知不知道什么叫“透过现象看本质”,她明明是…算了,跟这肤浅的人说不清楚。
按下心头的各种吐槽,楚乔将注意力拉回,念头一转,问道:“不知师兄来寒倾峰有什么事要办?”
“不过是给阔云师伯送点东西罢了,已经办完了。”
“哦,是什么东西?”
“安神玉。”
楚乔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眼睛一眨一眨,分外明亮,“安神玉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清音娇柔,低回婉转,白源听着心中也不禁一荡。“安神玉产自东部隗璐海,乃晶孱蚌经千年孕育而来,可宁心安神,修补神魂,帮助修士尤其是元婴以上修士清明灵台,排除杂念,对修行极为有利。”
可以清明灵台,排除杂念吗?师父,你的心也乱了。
“我师父要闭关吗?”眼睛依旧澄澈,丝毫不似心中的愁云惨淡。
白源点了点头。
“要很长时间吗?师父都没和我说一声。”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透着那么一丢丢的失落和沮丧,将一个被师父遗忘的徒弟形象诠释的淋漓尽致。果然,每一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关键就在于你愿不愿意戴上人物的脸谱。
白源见楚乔原本丽若朝霞的脸上竟有一丝忧色,调笑之意骤减,语气中不自觉地露出了宽慰。“元婴真君闭关一般都要二三十年。阔云师伯没和你说,恐怕是因为此次关闭太急,毕竟顿悟这种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既然有预感,便是一分一秒也拖不得。”
顿悟?恐怕是有心魔了吧。不管如何柔肠百转,楚乔的脸上还是不显分毫。眉眼弯弯,嘴角含笑,声音清甜,“我知道了。”
白源忽然觉得刚刚有那么一刹那楚乔的浅笑似乎让天地间的风景都失了颜色,可等他再凝神细看时,却再也察觉不到那一抹亮色,仿佛那只是他个人的臆想罢了。
“师父闭关了,师兄师姐们又都不在,这寒倾峰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对了,白师兄,你能给我讲讲师兄师姐们的事吗?说起来我还从未见过他们呢?”
白源看她一双晶晶亮的大眼睛满含期许,竟一反常态,开口道:“你大师兄静和真人钟文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