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睁开眼睛看到景凝正坐在床边为自己换帕子。
景凝见景苒醒过来先是亮开了双眼,随即又有些暗淡,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其实景凝想问的是景苒还认不认识自己,但是,到最后也没有勇气问出来。
景苒看景凝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疑惑。
景凝见景苒没有说话,而是疑惑的看着自己,顿时大惊,顾不了那么多,抓住景苒的肩膀,问道:“小姐,你还认不认得我?”
景苒这才反映过来景凝如此紧张是为的哪般。景苒拿下了景凝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微笑着说道:“我记得,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景凝听到景苒的答复,觉得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好多。很少流眼泪的景凝此刻却是哭了出来,扑到了景苒的怀里。
景苒微笑着抚摸景凝的背,安慰道:“不要哭了,我没事了,不会忘了你的。”
“小姐一定不要忘了我。”景凝仍然是有些不放心,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到。
景苒则是一遍又一遍的回复:“嗯,不会忘。”
景凝哭了好久。冥四在帐外也站了好久。
因为景苒生病,所以,沐玄奕就将沐歌搬了出去。此时也比较方便。帐子外面只是一些守备的士兵,此刻看着御医站在帐子外面不进去,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出声询问,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听着景凝的声音渐渐变小了,冥四才轻咳两声,说道:“景凝姑娘,我可以见来么?”
景凝从景苒的怀里退出来,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转身来到帐篷的门口,掀开帐帘,将冥四放了进来。
冥四自然是看到了景凝哭红的双眼,但是,也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径自走到景苒的床边,看到景苒已经醒了过来,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冥四也就心里踏实了。
冥四将御医的那随身携带的箱子放到一边,把了把景苒的脉象,然后说道:“小少主,你的脉象没有问题,你自己可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么?”
景苒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今天,可能是被吓到了吧。没事的。”
冥四也没有去问为什么会吓到,想来也应该是之前的不好的回忆。
景苒看着景凝问道:“今天,我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场比武怎么样了?”
景凝分别端了一杯茶给景苒和冥四,然后说道:“小姐你昏迷之后,五公主也发现了,便向皇上求了请示,皇上也很是担心,就让我们带您回来了。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您昏迷的事情的确是引起了不少的注意。而且…”
景苒见景凝欲言又止,便问道:“而且什么?”
景凝看了一眼冥四,然后说道:“而且,是宸王给您抱回来的。”
景苒一口茶呛在嗓子里,但是表现的却还是很平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哦。”
景凝见小姐没有什么大反应也就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开始讲述起今天比武的事情。其实,景凝在照顾景苒,也没有去看,只是,今日的事情似乎闹得不小,很多人都在小声谈论,景凝不用刻意去打听就已经知道了。
景苒听着景凝的讲述,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很久之后才松开,问道:“你是说,安盛被杀了?”
景凝也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看向了冥四。
冥四放下茶杯说道:“其实也还没有死,但是,的确受了重伤。那名西蜀的黑衣男子,叫布吉,出手比邹戚要很辣的多。如果不是之前给安盛的药发挥了作用,安盛今天就真的性命难保了。”
景苒挑眉,果然是这样,当初给自己的感觉就很不好,没想到安盛居然会输的这么惨…景苒随即双眼微眯,看向帐门…
侍卫们瞧着景凝姑娘将御医送了出来,满面的笑容,想来郡主已经好了吧。这位主子还真是受宠啊,皇帝那么紧张。明明是一个郡主,却看得跟公主似的。还有那宸王殿下,看来皇帝是打算赐婚啊…众人也不敢多想,便没有多看。
御医走了之后,景凝看向门口守着的这些侍卫,随即说道:“郡主要休息了,切记,不要再让任何人来打扰公主了。如果有人要来探望,便婉拒了吧。”
景凝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侍卫长的手里,笑着说道:“我家主子的安全还要靠各位大哥帮忙呢。这锭银子是我们家主子赏赐的,留着给各位大哥买酒吃。”
侍卫长笑呵呵的收了这锭银子,对景凝说道:“放心吧,景凝姑娘,为郡主守备是我们的责任,一定不会让人打扰到郡主休息的。”
景凝笑着,满意的走了回去。看到帐篷里坐在床上的景苒,点了点头。景苒嘴角露出微笑。景凝随即熄了灯,帐篷陷入一片漆黑。
军大营西北角的帐篷区是伤员们休整的地方,平日里守备还算可以,但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期,也就没有多少人在这边守备着了。一间帐篷亮着微弱的光,随即,帐帘被掀开,从帐篷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绥远将军,李德仁。
李德仁走后,阴影中闪现出一个人影,朝着亮灯的那间帐篷闪了过去。看了看附近的情形,随即,人影掀开帐帘,走进了帐篷。
刘胜与陈光正在床边照顾着床上虚弱的安盛。刚刚把李德仁送走,此刻又看到帐帘被掀开,便不由得有些紧张。待看到来人时,三人都有些震惊。只见景苒正一身黑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