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煜神色平淡,视线在院中扫过,落在罗云楹身上停顿了下,又继续看了下去,片刻后,他走到宋老太太身边,说道,“宋老太太莫要惊慌,方才有逃犯窜入寺庙,我们正在捉拿逃犯,等搜了房间自会离开的。”
这是罗云楹第一次听见他说话,声音和他浑身的戾气有些不符,嗓音微微有些低沉,竟意外的很好听。
宋老太太显然有些怕他,点了点头,“要搜你们就赶紧搜吧,搜了快快离去。”军官办案,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阻拦。
简煜带着几个卫官一间间的房间搜下去,最后搜的是罗云楹的房间,等到他们进入房间,红秀紧张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拍了拍红秀的手背,示意红秀莫要紧张。
虽然这般安慰红秀,罗云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她知道父皇对这人的评价极高,自是有些真本事的。她没忍住,跟着进了房间,宋家女眷犹豫了下,也都跟着走了进去。
罗云楹一进去就看见简煜在方才那男人上药的桌子前停留着,食指顺着桌面划过,他举起手指,对着烛光看了看,面色有些沉。
罗云楹心中紧张万分,手心都不自觉的颤了两下,她似乎感觉简煜的余光朝她看来。好在只是一晃而过,等到简煜把整个屋子查看了一遍,最后走到床侧旁的木窗,他盯着那木窗半响,转过身子,再也没有看罗云楹一眼,只道,“撤了!”
等简煜跟卫官离去,宋家女眷松了口气,好几人脚都有些站不稳了,老太太说道,“好了,都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事儿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以后也莫要再外乱嚼舌根。”
宋家女眷都回了房,罗云楹和红秀也跟着回房,忙把房门插好,红秀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撑着一旁的桌子直抖,“大奶奶,幸好没出什么事儿,可真是吓人。”又疑惑的小声问道,“大奶奶,您说方才那人真的是逃犯吗?”
罗云楹不回答,只说,“快些去休息吧,这事儿莫要再提了。”
翌日一早,罗云楹身上难受的紧,昨天夜里折腾了半宿,都没休息好,一想着今天还要继续跪,她就忍不住想叹气。等到红秀伺候她梳洗,她瞧着这丫头鬼鬼祟祟的从床头下拿出两个护膝,红秀小声道,“大奶奶,这连续跪上几天您怎么受的住,奴婢昨天夜里缝了两个护膝,您瞧瞧带上,不会有人知道的。”
罗云楹又不是古板之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接过护膝大力赞赏了红秀一番。
有了护膝,跪着舒服多了,人舒服了,心中还是担忧,昨天夜里的事情记忆犹新,她不清楚救下的那人是什么身份,直觉不是坏人。倒是担心简煜这人,他昨天搜查的太仔细,甚至在木窗前站了好一会,她不太肯肯定他到底察觉出什么没,总觉得这人太过危险,深怕他半路返回做出什么事儿来。
担忧了好几日,等到满了七日简煜跟那男人都再也没有出现,罗云楹这才渐渐的放心了。
满了七日,宋老太太带着宋家女眷回府,宋老太太挺担心在寺庙发生的事儿,告诉了宋远,宋远闻言,道,“母亲,下次碰见简指挥使只管离的远远的就是了,这人性子不好捉摸,只管远离他就是了。”想了想,又仔细的问了具体的事情。
宋老太太道,“应该是没什么事了,简指挥使搜了房间就离开了。”
宋远也松了口气,觉得莫要跟这简指挥使扯上关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