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疼了一晚上,疼的罗云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时伤口才好了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早翡翠给换药的时候罗云楹看了眼肩膀上的伤口,红肉翻起,狰狞吓人,要是没有宫中的玉肌膏只怕会留下疤痕吧。且就算有了玉肌膏,这伤口也有些严重,也不能保证一点疤痕都不留下。

她始终是个姑娘家的,女儿家的皮肤就是第二张脸面,没女子愿意身上留下这么吓人的伤疤,她也同样。

翡翠吓的眼都红了,“大奶奶,您这伤口可怎么办,大姑娘可真是的……”

罗云楹受伤太突然,且是被大理寺的人送回来的,当下那事儿就没瞒住,府中的人都知道宋大姑娘为了保命把大嫂推出去挡刀的事情了。眼下这事儿只有府中的人知道,宋远严令要是府中的下人敢乱说话,一律乱棒打死。

“好了,别哭了,快些上药吧,待会我还要去大理寺。”

翡翠小心翼翼的画已经去厨房端了早膳过来。今个的早膳特别丰富,都是有利于伤口愈合的。

用膳的时候翡翠嘀咕道:“以往也瞧不见他们这样儿,现在大姑娘做了对不起我们大奶奶的事儿,这态度立马就转变了……”

陈妈妈不高兴的道:“翡翠,你小心点说话,老爷不是让咱们莫要嚼舌根吗?再说了大姑娘那也不是故意的,昨个不是来道歉了吗?大奶奶也都原谅她了,你还在这里嘀嘀咕咕的做什么?”

古妈妈喝斥,“行了,都少说一句,让大奶奶好好用膳。”

罗云楹的手臂跟肩膀都使不上力气,由着翡翠一勺勺的喂给她吃。这回听了她们的话,东西也不吃了,抬头看向陈妈妈,“陈妈妈,是你替我做主原谅了宋大姑娘?真不知道原来你才是这安苑的主子了。”

肩膀的仇暂时报不了,到不妨碍她拿了刁奴来出出气。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陈妈妈辩解道,“老奴只是觉得大奶奶嫁到宋府来了,总是宋府的人了,也该多为宋府的人着想,宋大姑娘是做了对不起大奶奶的事情,可事儿都过去了,就算为了府中的安宁,大奶奶也该息事宁人才是。”

罗云楹忍痛笑了起来,“陈妈妈这话说的可真是好,不过陈妈妈可是忘记了前些日子,我不过是打发了红秀出府,您老就说我没告诉武安侯夫人。那会您怎么不记得我是宋府的人了?”

陈妈妈讪讪不语。

罗云楹脸色冷了下去,道:“陈妈妈以下犯上,顶撞主子,就调到外院去!”

内院的都是直接伺候在罗云楹身边的,外院的则是专干粗活的,春兰跟夏荷就一直在外院。

陈妈妈听了这话,脸都黑了,有心想辩解两句,古妈妈已经喝斥道:“陈妈妈,你还不赶紧下去!是不是想要大奶奶送你回去了武安侯府就高兴了!”

陈妈妈终于收声,愤愤不平的出了房间。

罗云楹抬头看了古妈妈一眼,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她当然知道古妈妈是在帮助陈妈妈,让她莫要再惹自己生气,免得受到更重的处罚了。

古妈妈心惊肉跳,低头不敢再看。

吃了早膳,宋家的女眷都要去大理寺协助调查。

罗云楹伤口疼的厉害,可大理寺不会体谅你,你不去也得去。

跟着宋家人坐上马车。

马车上都是前一日去寺庙的女眷,宋梓荷缩在角落了,时不时的看看罗云楹。

罗云楹一路都在闭目休息。

老太太有心想帮孙女说几句话,可想着孙女做的这事儿实在过分,暗暗地叹了口气,没好意思开口了。

一路上,马车上的气氛都很压抑,只有宋梓芙时不时的问问罗云楹伤口怎么样,还疼不疼。

弄的宋太太脸色越发的不好了,板着脸道:“梓芙,你老实坐着,老是凑到她跟前做什么!”

宋梓芙道:“我关心一下嫂子有何不可?”

噎的宋太太气恼的不行,还想说什么,老太太已经不耐烦的挥手道:“好了,别说了,梓芙关心一下她嫂子你还不许了是不是?”

昨天夜里没休息好,罗云楹懒得理会宋太太跟宋梓荷,靠在一旁休息。

到了大理寺里面有人接了他们进来,眼看着一个个的带走,老太太从没遇过这样的事情,慌道:“大人,这是做什么?还要一个个的带下去问。”

大理寺的侍卫道:“每个人都要仔细的询问,老太太莫担心,只是问问事发的经过。”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

罗云楹跟着两个侍卫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里面只有几张凳子跟一些刑具。这些刑具她以往在祁链带着她见过,这会看着也没什么好怕的。

侍卫带着她进去坐在凳子上,不一会从外头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人。

罗云楹看到那人,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只呆呆的看着那男子。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宋府后院待着,对于祁链的事情她不敢打探太多,却没想到祁链已在大理石任职了。

看了眼他身上的官服,绯色官服,正四品以上官员才能够穿的。

忍了又忍,罗云楹让自己的目光移开,低头看向脚尖,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袖口,触动着伤口更加的疼了,她的脸色越发的白了。

“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请你过来询问一些事情,你只用依实回答就可以了。”

祁链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越发的不敢抬头,只死死的掐住掌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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