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楹这会冲出去根本不可能的,把怕人给惊动了。
严慷刚才的话是说她让这春桃带话给他?是谁指使的?带什么话?她觉得最大可能是何氏所为,何氏表面对她是不错,可暗地里对她使了多少小手段她可都是知道的,何氏这人又怎么会让她的县主身份压着她们母女,只怕会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嫁出去吧。所以眼下这情况是打算污蔑她跟严慷,让她必须嫁给严家?
她到是要看看何氏到底打算怎么做,光是让丫鬟带个话肯定是不可能毁了她的名声的。
正想着,就听见春桃道:“严公子,我家姑娘让奴婢带话给您,说是很是仰慕公子的才华,让奴婢带了一首诗给公子。”说罢,从衣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来,仔细一看是张裁剪好的宣纸。
罗云楹心下的越发不妙了,隐约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这宣纸怕是她平日在书房练字的宣纸。她练字也很随意,都是从书房的书本上看来练着的,偶尔还会有一些梳理情感的诗句。平日里隆安的自己都会当场毁掉,练习的罗云楹的字体则会保存下来。
她的字迹也跟罗云楹的字迹越发一样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要说区别也只有力度上的,她写字时总会加重一两分力道。
可字迹是一样的,任熟悉她的人看了都只会认为那是她的字迹。
这是打算让所有人认为她写了情诗给严家公子,表示对严家公子的爱慕之心?然后严家为了求娶她,定会让人把这事情传出来,严慷在把她写的诗句拿出来给众人瞧瞧,这亲事怕是铁定跑不了了。
今日宴会,隐秋苑的几个大丫鬟都在前院忙碌,隐秋苑里只有几个外院的小丫鬟,想要动手脚实在太容易了,罗云楹知道自己还是大意了。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严慷打开宣纸把上面的诗句念出声来,心中也有些激动,“我知道罗姑娘的心意了,请春桃姑娘转话给罗姑娘,我定不会辜负了罗姑娘的心意。”
春桃又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来递给了严慷,“我家姑娘说了,若是公子对姑娘也是有意,我们姑娘就把这块随身携带的玉佩送给公子了。”
玉佩的确是罗云楹的,罗家每个儿女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楹字。
几个罗家爷们跟姑娘们的玉佩都是从同一块玉石上切割下来的,玉石算不上顶好的,再加上是从小带到大的,就算罗家有苦难,这些玉佩也没有被卖掉。
罗云楹真是没想到何氏无所不用其尽,连这玉佩都敢偷来做定情信物。
严慷接过玉佩,看着上面刻的楹字,心中越发的飘飘然了。若是能够娶了昌平县主,以皇后对她的宠爱,自己的仕途会更加畅顺的。
很快严慷就带着诗词跟玉佩离开,他打算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何时来上门提亲。
罗云楹看着严慷离去,心里越发的平静不下来,不成,她必须尽快把严慷身上的东西拿回来,要是让人传来了瞧见这些东西,她就必须嫁到严家去了。
春桃想着主母给她的承诺,也很快美滋滋的离开了。
前院的宴会差不多该散了,罗云楹回到前院应酬了会就推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何氏跟诚意伯有些不满,这好好的,怎么身体又不舒服了。
看着罗云楹离开,何氏笑了笑,想着春桃回的话,显然东西已经交给严慷手中了,只等着严慷上门来提亲了。
罗云楹回到屋子后就开始想法子了,想要从严慷手中拿东西只能是偷偷的拿了,她手中没人,必须去宫中一趟。
她是县主的身份,倒也能随时进宫了。
等到前院的客人都散了,天色也快暗了,罗云楹知道拖不起,跟诚意伯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她知道要是跟何氏说,何氏肯定不会同意这么晚去宫中的,说是为她着想,不过就是不想看着她跟皇后接触太多而已。
诚意伯就不一样了,自然希望她跟宫里的人多接触。
赶着马车出了伯府,何氏也知道了这消息,听见了下人的通报,心里有些气,责怪罗云楹要出去也不跟她这个母亲通报一声。
罗云青有些担忧,“母亲,大姐这么晚去宫里做什么?那事儿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何氏安慰女儿,“能有什么意外,春桃说都办妥了,只等着过几日严公子上门提亲就成了。这么晚了去宫中能做什么,还不是去巴结皇后娘娘。”
罗云青这才不说话了,只心底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盼着严家能够快些来上门提亲。她实在不愿意自己被大姐给比下去了,她觉得自己跟母亲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错,一个寡妇能够嫁到表哥家也是好的,表哥家门第不高,相处起来也容易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罗云楹坐在车中有些担忧,东西没拿到手,她总放心不下。
马车驶了一个时辰到了皇宫,拿着牌子就进去了。
再往里走就不能坐马车必须走路。
罗云楹让车夫在马车旁等着,一个朝着风阳宫过去了。
只还没走到凤阳宫,一抹高大的黑影拦在了面前。天色太暗,罗云楹一时没看清是谁,还以为是宫里的侍卫,忙道:“是宫中的侍卫大哥吗?我是昌平县主,进宫参见皇后娘娘的。”
那距离她不远的黑影没动,反而从喉间溢出低低的笑意。
罗云楹一听见这笑声,脸子就忍不住有些拉下来了,强忍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