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抽了口气。孙策的死,最伤心最难过的就是大乔,没人怜惜她也就算了,怎么做起逼迫女人这种下作的事来。
我愤愤不平的咬了下牙。退到院中的银杏树下,只听到这一句,便就够了,张昭的来意还不够明白的么。
想来这张昭肯定是知道了孙策意外之死,跟孙权大有关联。身为政治家,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权势,政治和江东基业。就算孙权密谋杀了孙策,他张昭也会全心全意扶助孙权稳定江东。
自然不会让大乔再继续留在江东了,我冷笑。
大乔何罪之有?她成了这几个男人手心里的玩物,半点都身不由己。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却是害她最深的人,什么狗屁玩意,出了事让女人来抗,还算是男人吗?我呸,无耻的孙权。
一柱香后,我看到张昭满疲惫的从大乔内室走了出来,对上我冷冷的目光,张昭僵了一下。
张昭惊讶过后,迅速的镇定下来道:“黄大夫什么时候来的?”
我冷冷的道:“刚来,听外面的守将说张公在此,便在这里等候,小子失礼了。”
张昭忽然长叹一口气道:“黄大夫仁心医术,让人敬仰。不过……孙夫人以后再也不用受病痛之苦了,唉……来人啊!”
我心脏抽搐了一下,无语的抬头看向天空。
天上的云在飘,阳光依旧这么温暖。
我努力将眼眶里快要溢出的泪水,狠狠的倒了回去。
恍惚中,我仿佛在天空中看到大乔那张绝美无尘的面容。
她冲着我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那笑容里,写着她的凄凉,她的沧桑,她的爱恋,她的解脱……
是啊,解脱……
她解脱了,真正的解脱了。
这时院中涌进十来个士兵,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张昭说道:“你,速去通之主公和国太,说孙夫人上吊自杀随前主公而去了。”
其中一名校蔚诺了一声,伴着身上的重甲声,出了小院。
这下轮到我了吧!我无意识的淡笑,泪水已经给我倒了回去,我怔怔的看着天空,不愿去看他们的嘴脸。
良久后,张昭又道:“尔等请黄大夫去客菀小住,直到丧期满日。”
我心中冷笑,软禁啊!
我被十来个兵围着,重回孙尚香以前替我安排的那个后院。
一进门,我身后的士兵便把门锁了起来,空荡荡的院子瞬间变的萧条,六月的风明明很温和,此时我却感觉冷如刺骨。
死我是不怕的,只是感慨孙尚香那时所说的,他们身在高处,事事都身不由已。情字,在政治面前,变的苍白而可笑,孙权和周瑜不正是如此么。
不知道他们知道大乔是被逼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孙权以为,只要孙策死了,只要江东大权落在自己手中,大乔就会归他所有,结果,江山他得到了,可他最想要的人,却没了。
至于周瑜,也许他的心埋的很深,也许他只敢在心里爱慕,总之他的心,肯定也不好受,只是也半点由不他,都是天下可怜人。
软禁也好,我进了屋子,看到满屋的药材,我冷笑了几声。
这样的软禁,也算是礼遇有佳了,换个思维想,我也落的轻闲。
就着屋里的药材,我便开始配药,常用的,不常用的,新方子,老方子,只要药材充足,我都配。配的最多的是腐蚀粉,若是张昭拿着对付大乔的那一套来对我,我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看是他的命尊贵,还是我的命值钱。
大不了就是玉石俱焚,惹毛了我,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反正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唯一的亲人也就只有黄岚一个人。
我若走了,想来哥哥也愿再不死不活下去的,倒不如去了地府重续我们兄妹之情,乐的逍遥。
我这突然一下子不见了,可就急坏了华府上上下下,同时还有诸葛谨。
三日后孙策灵柩出殡,连同大乔一起,葬在江东北边的护国寺中。
孙权下召,江东子民再默哀三日,吊唁三日,允许日常营生,但不得暄哗。凡是酒楼,花楼,娱乐场所,一个月内,全部禁止营业。江东子民素食三日,每家每户,每日前去护国寺上香,为孙策和大乔祈福。
短短数月,太平县乔府接连死去两个唯一的女儿,乔老和乔夫人,痛不欲生,在孙策和大乔下葬两日后,传来恶讯,乔老瘁死在家中,乔夫人万念惧灰,竟然选择了跟大乔一样的死法,追随乔老和一双女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