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妈妈的脸色也变的惨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尹牙那边移了移,凡是女人听到神神鬼鬼,没有不怕的,尹妈妈自然不例外。
鱼儿哭停后说道:“我是起来出夜的,刚出了房就听到有动静,我以为庄子里进贼了,就想悄悄的去看看,刚走出院子,就听到那动静往后院方向去了,当时我没多想,就跑去了,结果一到后院湖边,什么动静也没有了,过了一会,我就感觉到阴风阵阵,然后就看到……”
说到那,鱼儿又恐惧的哭了起来。
我再次打了个寒颤。
“好了,快天亮了,尹牙你陪着鱼儿,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鱼儿你可快要当娘了,情绪太激动,对宝宝不好,别再哭了,尹牙不是回来吗?有他在,不会有事的。”说完我便想回自己的院子。
不是困,而是我也在害怕,虽然我很想留下来,毕竟人多点,我就不害怕,但鱼儿有身孕,情绪不能太激动,而我怎么好意思在这里久待。
尹妈妈脸色很白,看我要走,赶紧站了起来说陪我回院子。
我想了想,便点头跟尹妈妈一起走了出来。我知道尹妈妈看出来,我也害怕,所以才提出来陪我回院的。
回了自己的院子,我怕尹妈妈一个人回院也会害怕,便叫尹妈妈陪我一块休息。尹妈妈念着主仆有别,死活也不肯跟我睡一个床,无奈我只好跟着她一起坐在椅塌上等天亮。
我心里又有事,加上鱼儿说看见鬼。我又害怕,呆坐了半个时辰后,实在困的不行,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倒过去。尹妈妈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日的半响午。
还是尹牙跑来叫我,我才醒了过来。
尹牙说,有客人来了。我怔了怔,看看外面高高悬挂的太阳。心思,此时谁会来?
我问尹牙来的是什么人,尹牙摇头说不认识,不过看起来,来人风尘仆仆,应该是从襄阳来的,要不就是附近的小县。可能是来请梅大夫过去看病的。
这半年来,习祯主持梅庄的生活开支,其中大部分就是靠梅然出诊赚的。以前梅然从来不出诊,后来也不知道习祯说了些什么,居然让梅然放下身段出诊看病。
还有梅然到底是什么人?我感觉除了是华佗的师傅之外,梅然还有别的一些威信,而这些威信。居然能让荆襄九郡的名门士子很忌惮。我想去问梅然,后来想了想,梅然肯定不会说,相处半年,我知道师傅是个不爱张扬的人,名利钱财都看的很淡薄,纯纯的世外高人,不食人间烟火。
除了一件事,那就在师傅面前不要谈水镜居,只要一谈水镜居。师傅的脸色就会很难看。
这里面的原由,以后我总会弄清楚,反正我直觉,师傅跟水镜老头的夫人甄氏有点什么。
整理好后,又抚了抚了头冠,看到镜子里还是男儿打扮,中性十足的我,我不禁又苦笑了几下。心思,日后要做女子打扮,只怕我好久都不习惯吧。
一进花厅,就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下人一溜的跑到我面前。急匆匆的说道:“请问是梅大夫吗?我家老爷请梅大夫出诊,这是出诊金。”
我定晴一看,他手里摆着一张红色的拜贴,拜贴上竟然摆着五两银子。好大的手笔啊!(出诊金,意思就是让大夫出诊的见面礼。)
“你家老爷是谁?”我皱眉,梅然这会肯定是在后院侍候他的药草,昨夜闹鬼的事情还没处理,还有诸葛亮那边,怎么一下子事情就多起来了?还是原本就有很多事,只是这半年来,我不闻不问,所以全落在习祯和尹牙肩上了。
那小厮看起来神情很慌乱,很焦急的回道:“我家老爷姓蒯,就在景山那边,离这不远的,还请梅大夫赶紧去看看,我家二夫人快要不行了。”
确实不是很远,但也有几十里路程,景山那边大多都是庄子,看来这个蒯老爷很有钱,难道是襄阳这边的名门士子之一?
我现在对名门两个字极度的反感,要说庞家害了我黄氏一门,但其帮凶,不正是这些道貌岸然的名门士子家族么。
“我不是梅大夫,我是他的徒弟,你等一会吧,我去通之师傅,看看师傅愿意不愿意出诊。”我从他手里抽出拜贴,钱没动,要是师傅不愿意去,到时钱还要还他的,这会懒的去拿。
吩咐小山在这招呼这蒯家的小厮,领着尹牙就往后院走,边走又边吩咐尹牙这两天去水镜居那边守着保护诸葛亮,我怕那凶手会返回来杀他。
尹牙看了我几眼,什么也没说,便出了庄子。
师傅看了眼拜贴后,摸了摸胡子便朝我说道:“看来习小子以后是不会来打理庄子了,你早些持事也好,总归有一天要嫁人的。”
梅然的话,又让我很惆怅的想起习祯昨夜那失魂落魄,行为枯槁的样子,为情所伤,也就是如此吧!
我这心里又何尝好过啊……
“走吧,你去我房里,把药箱拿着,既然脚伤了,不能上山采药,便跟我出诊,多接触些病例也蛮好。”梅然放下水桶,拍拍袖子上的灰说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明白,纸上谈兵不如实际操作来的快道理。
脚没有伤到骨头,擦了师傅配的跌打挫伤膏,今日肿已经全消了,走路的时候甚至可以稍稍用力。当真是世人只知有神医华佗,却不知还有我师傅梅然这等高人存在,也不知,原来华佗也只是师傅的记名弟子。更不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