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为什么是我的错?凡人擅闯鬼界本就是大忌,更何况前日有凡人擅闯鬼界打伤我兄弟,我何错之有?”神荼大声喝道。
“大胆!你敢与本尊如此对话!”那声音突然严厉起来,无形压力直接将神荼压得跪在地上。
“帝上息怒,神荼愚钝,请帝上饶恕,神荼愿听帝上教诲!”神荼虽然嘴上服软,但表情仍然透露着坚毅与不屈。
“哼!何错之有,你切看看你面前所站的无数鬼魂,他们可有害人之罪?”那声音依然严厉。
“...”神荼当即哑口无言。
“那么刚刚被你打得魂飞魄散的那些鬼魂,可是无辜?”那声音继续数落。
“他们...他们阻止本将的意图,本将为何不能将他们伏诛?”神荼狡辩道,但语气已经弱了下来,没有了原本的强势,想来是心中升起愧意。
“哦?那本尊问你,刚刚你是何意图?他们为何违抗?”那声音越加严厉起来。
“我要杀了那擅闯鬼界的凡人!”神荼好似找到了事情的引线一般,语气又开始强势起来。
“愚钝!他为何擅闯鬼界?因你与郁垒兄弟二人守护鬼门不周,被凡人擅闯,郁垒重伤难以续职。
你虽然受伤,但伤势不重,本尊命你继续看守鬼门,可鬼门微开你却未曾发现,众鬼魂游荡误入人界无法回归,致使酆都城内阴阳失衡。
你面前这凡人私自打开鬼门虽然有罪,但也是为给这数千的鬼魂开辟生路,而你却因徇私,百般阻挠,矛盾激化,舍身与你同入鬼界,趁着阳间天色未明之时,令众鬼回归。
而你在做什么?你却因为私情,被怒火冲昏头脑。妄想杀死众鬼的恩人,他们如何不作抗拒?
鬼之有罪,你来惩处,那你有罪,该由谁来判断?本尊吗?那么你枉杀凡人这罪就要落在我北阴鬼帝的头上了,是与不是?”
那声音的一席话令神荼犹如遭了晴天霹雳一般,瞠目结舌,震荡心神。全身闪耀金色的战甲光芒黯淡下去,化作一身破烂不堪的银甲。
鬼界阴暗的天地之中,从北方闪来一个人影。“兄弟。你糊涂啊!”
那人直接来在神荼面前。只见那人同神荼一般银甲披身,但面容上略带病态,似是重伤未愈,想来就是神荼的兄弟郁垒了。
神荼沉默了片刻。猛地冲北方狠狠俯身磕头,终于有所悔悟,“帝上明察秋毫,神荼知错了,神荼愿凭帝上发落...”
“带那凡人前来见我...”最后说了一句话,鬼界天地之中便再无声音。
神荼将锁住凌天的阵法解开,上前小心托起凌天,发现凌天背后被他凿开触目惊心的伤口,眼中满是愧疚。
鬼孩跟在他身后。默默的说,“能不能,让我陪着大哥哥...”
神荼回头,将鬼孩放在自己宽大的肩膀上,转身向鬼界北方行去。
郁垒托起兰冰。跟随神荼一并离去。
鬼界地面寸草不生,阴气横生,空中不似阴云遮日,却也一片漆黑,不时有鬼火飘出,时聚时散,幽静得瘆人。
神荼与郁垒二人将凌天与兰冰以及鬼孩带至北阴一处大殿之中。大殿之上一位老者正襟危坐。
那老者头戴漆黑宝石镶嵌方正帝王冠,黑红相间帝袍垂落,金石雕刻虎头腰带仰天呼啸,方正龙头靴踏在脚下,面容严厉,却也非是凶神恶煞,俨然一副帝王之相。
神荼与郁垒将二人轻轻放置殿前,鬼孩跳在凌天身边,好奇的看向老者。
随后神荼与郁垒共同单膝跪拜扣礼,“我等神荼(郁垒)参见北阴鬼帝!”
“唉。”北阴鬼帝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说到。“今日神荼所犯之错,就由本尊来担吧,算是为众鬼答谢这位鬼缘至深之人。”
神荼再次羞愧抱拳一寇,“属下罪该万死,望鬼帝责罚。”
鬼帝摇头一挥手,“罢了,罢了,此事也算这凡人一劫,本尊不怪你了,只望你日后做事不要鲁莽冲动,欲服鬼众,先辨是非!”
“属下明白了。”神荼诚心答道。
鬼帝说罢,从袖中取出一个方盒,打开盒盖,阴森鬼气扩散出来,充斥整个北阴大殿,神荼与郁垒二人不禁哆嗦了一下,鬼孩被森森鬼气沾染,舒服得呻吟出声。
盒中有一粒丹丸,屡屡耀出黑色异彩,每一次闪烁,都散发出无尽鬼气。
“魂魄乃人之本源,至道在魂,修道在魄,即心是道,天仙之道者,以精神魂魄意为药材,以行住坐卧为火候,以清静自然为运用。以定为水,以慧为火,以念头起处为玄牝,以打破虚空为了当。
既然他是个修道之人,修为未过筑基,借此机缘,本尊且以这万年鬼丹,强化其神魂精魄,助他凝气结丹,以谢其鬼缘。”
说罢,鬼帝将鬼丹从盒中取出,放于手中轻轻一推,鬼丹先是在兰冰平躺的身体上停留片刻,散发鬼气将兰冰包围起来,鬼气入体,兰冰浑身剧烈颤动,似是在排斥。
接着,鬼丹飘至凌天口中,化成浓郁鬼气,嗖然串入凌天全身上下,融入魂魄当中。凌天身体先是与兰冰一样剧烈颤动,而后感觉魂魄开始向丹田之处撕扯。
凌天虽然深陷昏迷,但剧烈的疼痛却凌天口中喊出声音来,头上冷汗滴落,魂魄仿佛被撕碎了一般,些许碎片凝聚在丹田之中。
鬼帝见凌天难以承受鬼丹效用,挥手布下一层黑色气障护住凌天心神与头部。突然鬼帝有些惊讶,凌天体内突然